“是的,小姐。不过,放进火盆里烧了不更方便吗?埋了多费事呀?”小雨疑惑的问。她们处理小姐扔掉的东西,向来是一把火烧了了事。 “你这孩子,小姐叫你埋,自然有小姐的道理,问那么多做什么?”秦嬷嬷听出些味儿来,猜测小姐可能在筹谋什么,连忙开腔训斥。 小雨果然是个乖孩子,立马点头受教,虽然表情还有些懵懂,却是不再多问,只管拿起布条,在后园寻了个隐蔽的角落偷偷埋掉了。 她填好土,用脚踩实,左右看看,见没人,便大大方方的离开。 待她一走,江映月从不远处的假山后面探出头,缓缓走到那处,用鞋尖刨了刨,三两下便刨出了被小雨埋藏的很浅的东西。 她盯着这团血迹斑斑的布条,嘴角微勾,得意的笑了,又立刻将东西还原,施施然离开。 这边厢天后和女皇已经暗暗交锋了一个回合,那边厢,安顺走进内殿,发现皇上已经苏醒,正斜倚在床头,朝他看来,他大喜,差点老泪纵横。 “皇上!您终于醒了!老奴马上就去请太医。”安顺连礼都忘了行就兴匆匆准备出殿。 “你回来。朕有话问你,待问完话再请太医不迟。”完颜不破沉声命令,嗓音还有些沙哑无力。 “是。”君命难违,安顺见他精神大好,脸上也褪去了潮红,想必是高烧和腹痛都止住了,不敢忤逆,连忙回殿,跪在他床边。 “朕方才喝的药,药引可是太子妃的血肉?”问这话时,完颜不破的表情有些狰狞,丝丝森寒迫人的煞气溢出体外,令安顺肩膀抖了抖。 “皇上您怎么知道的?太子妃可是不准宫人们乱说的!”安顺太过惊讶,一时间忘了禁言,立刻便把太子妃给卖了。 “哼,朕是昏迷了,可意识还是清醒的,不要当朕什么都听不见!”完颜不破内心剧痛,面目狰狞了一瞬。随即,似想到什么,他又舒缓了神色,温声问道,“太子妃为何不准你们告诉朕?” 安顺低头,闷声答道,“回皇上,太子妃怕您知道了实情不肯用药。”怪不得皇上昏迷时死活灌不进药,原来他竟早就知道了那药里有太子妃的血肉。 “呵~不肯用,小丫头也有的是办法逼朕用。”完颜不破低笑,自言自语的呢喃道。 他抚着滚烫的胸口和不再绞痛的腹部,心中暗暗忖道:这里面有小丫头的血肉么?很好!自此,小丫头就是朕生命的一部分,融入了朕的骨血,谁要抢夺或伤害她,便要做好万死的准备! 忆起昏迷时听见的絮语,他深深皱眉,沉思起来:小丫头说江映月要砍了她的手脚,把她做成人彘?江映月一个贱婢怎么敢这样对她?这难道是江映月内心的想法,被小丫头洞察了?可是为什么?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且,小丫头还说这药本身就有效,无需药引,江映月却为何偏要割人肉四钱?这其中很多内情亟待他去破解。想伤害他宝贝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心中一凛,完颜不破朝安顺看去,沉声命令,“把朕昏迷时宫中发生的事都说一遍,仔细点,切莫遗漏。” 安顺颔首,垂头回忆半晌后开始逐一述说,作为大内总管,过人的记忆力是必备的职业技能,他事无巨细都详述的很清楚,叫完颜不破如临其境。 “呵~不是刺杀,不是下毒,朕竟然是栽在一碗小小的芹菜瘦肉粥上!?好算计!真是令人防不胜防!”完颜不破挑眉,冷笑一声,“这个膳房副总管也是咬舌自尽?听起来和上次那些刺客的行事风格很像,估计是同一批人。上次朕遭刺杀,江映月便适时出来救驾,这次朕病重,她就出来献药,还欲割肉救朕。这几次三番的救驾之功都落到她一人头上,未免太过巧合了!两次事件都有人策划,且种种迹象显示,这策划之人就潜伏在朕身边,看来看去,也只有江映月有这个嫌疑。她费尽心思设计朕,又反过来救朕,如此繁琐,安顺,你说她图的是什么?” 安顺垂头沉吟,片刻后脸上露出震惊,“皇上,她这样做莫不是在意图接近您,博取您的信任?若真是如此,反倒比直接刺杀您所图更巨。能将暗桩安□您的身边,还让咱们半点没有察觉,她一定是自十二岁进宫便开始筹谋了,其身份一定不简单,极有可能是前朝余孽,且地位还很不低!”跟随在完颜不破身边,历经了那么多阴谋和杀戮,安顺只略略一想就猜到了江映月苦心筹谋背后的真相。 “正是!十二岁稚龄便开始筹谋这一切,她定是从小便开始受训,其心志和手段都不一般!朕历经杀戮,纵横四野,却是差点栽在一个女人手上!哼!”,完颜不破眯眼,重重锤击床柱,眸子中的杀气浓烈到有如实质。 小丫头说那番话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