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黄泉入口啊。”男人道:“顺这这条河往下,前面的尽头过去就是黄泉了。” 沈青看了一眼越来越靠近的小船:“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你。”男人一瞬不瞬的看着沈青,似乎怕她突然消失一般,眼神专注的似乎这天地间只有她一人。 “你忘了,我们曾经说好要白头到老的。” 随着男人的话落,空寂的空间里忽然响起了一阵人声,沈青下意识的朝那人声传来的地方看去。却见河里的倒影不知什么时候变了模样。 那是一间稍显冷清的居室,一清隽少年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缩在火炉旁边,手里拿着一把刻刀,正对着一块白玉捣腾。 旁边一个妇人拿着一件夹棉披风走过来替少年披上,看着少年冻得红肿的鼻尖和手指,叹了一口气:“阿逸你还是歇歇吧,这天越来越冷了当心冻坏了身子。听说上院的昨个儿寻来了一尊血玉珊瑚。你这白玉质地下乘,如何能比?” “谁说我这貔貅像是要拿来送人的?”少年吹了一口气,将搓下来的碎屑吹掉,举着手里已经成型的白玉貔貅相高兴的对身边的妇人道:“阿娘你看,我快雕好了!我打算把这貔貅相放在书房里。都说神兽有灵,我才舍不得拿它去填老头子的库房呢,反正有大哥在我怎么做都不讨老头喜欢,至于他的寿礼到时候去多宝阁随便寻个物件就行了……” 画面一转,少年已经长成一挺拔男儿,面容俊美,手段狠辣,被主家扫地出门后白手起家,成了安城里连城主老爷都要卖几分薄面的富商。 传闻这富商酷爱貔貅相,前来拜访之人投其所好总是想方设法淘来名贵的貔貅饰品。玉雕金铸多不胜数,却无一个能取代最初那尊质地普通的白玉貔貅相在男人心中的地位,就连出自名家之手价值万金的降香黄檀貔貅摆件也是被放在库房里蒙尘。 男人用上好的绢布轻拭掉貔貅相上的灰尘,目光温柔,嘴角却溢出一丝凉薄的冷笑来。 “那些匠人死物怎么能和我的白玉貔貅相比呢?质地下乘又如何?终有一日,不也比过了那些千金万两得来的死物。” 这是在说他自己呢…… 沈青看着男人温柔的目光,似乎能感觉到对方手中绢布拂过头顶时带起的酥痒。 又过了一段时间,城里出现了一个流言,说首富高辰逸之所以财运这么旺全是因为那一尊他宝贝得不得了的白玉貔貅相。说那貔貅相是高僧所赠,开了佛光受了香火,曾有貔貅真身显灵。 要不然那高辰逸怎么能做什么赚什么,短短几年时间挣下这么大一份家业? 那貔貅可不就是招财镇宅的神兽来着? 因为这个流言,安城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去附近的庙里请了一尊貔貅神兽像回家,也期盼着受招财神兽的庇佑,时来运转,做下发财美梦。 对于这流言高辰逸只觉好笑,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这一日,他如往常一般用绢布擦拭貔貅相的时候,身旁忽然传来一声脆嫩的女声。 “我一点都不喜欢冷冰冰的佛案。我喜欢金银做床,珠玉为被,再这么寒掺,我就去别家去了。” 男人手指一抖,丝滑的绢布落到了地上。 沈青看着那河水中不断变化的画面,在那娇俏少女出现的瞬间,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再凝神时,男人错愕的俊脸近在眼前。 沈青眨了眨眼,有些困惑,她刚才好像不是在这里的?她是在哪儿来着?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男人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竟然条件反射的将神龛上的貔貅相抱进了怀里。 沈青被这举动给逗笑了。 对了,她想起来了。她是循着一处浓郁的香火供奉和金银之气而来,途中听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流言,所以她才决定显出真身,逗一逗这个可爱的凡人。 灰色雾气笼罩的苍凉空间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