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 还有旁人对阮时意产生了浓厚兴趣。 例如, 齐王夏浚。 “真没想到,有幸在堂姐的别院巧遇阮姑娘。” 齐王一改初见时的孤高, 桃花眸微暖, 苍蓝色道袍外披云纹鹤氅, 腰系玉革带,手执象牙折扇,一派风流蕴籍。 阮时意自得了他资助的一千两银子,曾派人送了一批上选的笔墨纸砚作为回赠,并未与之有确切交流,此番听他嘴里吐出“有幸”二字,大为错愕。 一位亲王,缘何要以此口吻与她这一介白身客套? “殿下客气了,小女子得殿下协助,深感荣幸。” 她于众贵宾的好奇端量下礼貌应对,笑意挑不出一丝牵强。 齐王幽幽叹息:“姑娘才貌双全,积德行善,原非小王这等游手好闲之人可结交……” 这番话来得莫名其妙,让阮时意摸不着头脑。 “殿下说笑了!”她维持友善笑容,美目转向身侧的徐晟。 徐晟赶忙将这奇怪的话题岔开,等齐王被别的勋贵请去赏花,才提醒她:“齐王殿下和洪大将军各提供您一千两银子办学恤孤,兴许……您事后登门拜访大将军,却未曾去齐王府致谢,令他介怀?” 阮时意无言以对。 她造访洪府,明明是为洪家父子在澜园外与徐赫起冲突之事。 外界早传她和“书画先生”不清不楚,齐王为何还因“没去他府上拜会”这类微不足道的琐事而生怨? 这世道怎么了? 一个个高大威猛的青年才俊,全都要她这老太婆软言哄着? ***** 院中花树多半含苞待放,凝着未销冰雪。 微风过时,细碎雪粒簌簌而落。 侍女们捧着美酒佳酿,姿态翩然,来往穿梭于廊下或道上,笑迎宾客,请大伙儿先随意玩赏于亭阁。 不多时,回廊尽头清脆环佩声叮咚作响。 众人不约而同停下交谈声,转头望向声响的来源,但见夏纤络无惧严寒,披了对襟红绫大衫,白绫竖领松垮,下着月白落红梅拖裙,通身珠宝错落,由大群俊男美女簇拥着,仪态万方而近。 她的出现,让人瞬间从春寒料峭立刻飞跃至阳春三月,场面顿时热闹非凡。 阮时意和徐晟本不该参与此等场合,耐不住盛情邀约,兼之有心接近,才低调前来。 见了这喧闹喜庆,祖孙二人立在一侧,随众人遥遥行礼。 没想到,夏纤络一双妙目在人群中环扫,最终把视线落在阮时意身上。 “哟!阮家小姑娘总算来了!真是千呼万唤啊!” 阮时意至今想不通,她凭什么惹来衔云郡主的关注。 以前找不到门路接近郡主时,她异常发愁;对方过份热络,她又疑心有诈。 当下,她唯有硬着头皮,上前盈盈一福:“谢郡主盛情相请,小女子不胜感激,只备了点小心意,还望您笑纳。” 说完,她从沉碧手中接转一个绣金长匣,双手奉上。 郡主府的侍婢接过,在夏纤络的示意下打开。 一幅两尺宽的卷轴,以白檀木为裱轴,并无裹金、白玉、水晶、杂宝的等装饰,在这金碧辉煌的别院内,多少显得有些寒碜。 众人多半听过这位阮姑娘的名头,知她和蓝家兄妹不遗余力做下不少善举,也听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