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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_71


了,锦衣卫却也始终没进他们家搜查,只去查问了各家门子与同坊邻里在收到投帖当天,可曾看到有陌生人在附近出没。

    锦衣卫何时这么和善了?是万喜、万达两位准国戚见太子长大了,学会了收敛羽翼;还是因东西厂的厂督连接倒台,让这些锦衣卫也不敢太放肆了?

    又或者,就是督办这个案子的锦衣卫是厂卫中的清流人物?

    这个案子就在一片沉默中推动:言官不曾上疏,锦衣卫不曾抄家,谢瑛亲自提调搜查问讯诸事,将京师里外翻倒了一遍。满城都是赭衣缇骑出没,却没怎么惊扰百姓,就好像这个案子一开始就不存在似的。

    就在李裕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件事,安心做他的会试读卷官时,锦衣卫忽然上奏:那件案子已查出结果,一名投帖诬告的京中无赖已锁拿到案,还有几个逃出京的也被锦衣卫搜出,正在押解回京的路上。那个在押的已审出结果,指使他的却是个与戚县令毫不相干的人物——

    乃是户部云南司郎中崔榷之妻,一个致仕的太常寺主簿徐雱之女,五品宜人徐氏。

    因其身有诰命,谢瑛便先上疏请旨,剥除其诰命身份,才好将人提进北镇抚司问讯。

    奏疏递到内阁里,万首辅和刘次辅的脸色都是一般难看。崔郎中是他们中一个的弟子,另一个的手下,扯上这等诬陷外官的事,两位座师和上官都面目无光。

    独有三辅刘吉置身事外,不紧不慢地说:“两位学士不必着急,这事恐怕与崔郎中也没太大关系,是他那继夫人自作主张呢。毕竟是小家女子,做什么事只按妇人那点儿眼界来,以为随意诽谤旁人几句也没什么大碍,想不到就能碍着丈夫的前程呢。”

    两位首辅、次辅互看不顺眼了那么多年,头一次有了同样的念头:那崔榷真是不堪任用,连个后宅女子都管不住,还指着他管得了什么事!

    刘珝当即上疏自劾,自省没注意属下家宅反乱,妇人作恶;万安也不情不愿地上疏自劾了几句,当众发话,要与崔郎中断绝师生关系。

    成化天子在宫内看着奏章,也不由皱了眉,问随侍太监:“一个女子,她,陷害官员,有什么用?不是说,那院子,是她,儿子所献么?是她家,后悔了?”

    高公公正在天子近前,看见那奏章就想起自己当初去迁安给崔燮颁了敕谕义民的圣旨,为了自己的面子和谢瑛给他的好处也不能不分说几句:

    “回皇爷,那献院子的崔燮是个皇爷亲自旌嘉过的义民,那心里装的都是忠义,恨不能把家产都捐给朝廷,岂有悔的?只是徐氏妇人不贤,见不得前房的儿子行义举,得令名,才偷偷地找人抹黑他跟那位迁安县令的。”

    第66章

    成化天子虽拙于言语, 但只要不涉及宠妃万氏和他喜欢的僧道、内侍, 俨然也是位英察之主。高亮这几句话固然说得高风亮节,天子却只看着他道:“朕记得。锦衣卫, 请的旌表, 你传的——敕谕。你认得他, 自是要,维护。”

    高公公委屈地直叫:“皇爷明鉴, 奴婢岂敢维护私人?那崔燮不过是个长在县里的小儒童, 虽说捐了个院子,传出几分神童名声, 奴婢也维护不着他。奴婢这都是为维护圣天子敕命的尊严——他是皇爷亲许的义民, 必然忠义, 那妇人诬蔑他品格不端,岂不是说皇爷看错人了吗?”

    皇上笑了一声,算是满意他的答对,缓缓问问:“他也……是个神童?”

    高亮只是随口一说, 倒不太清楚这神童现在什么样了, 只好把旧闻拿出来充数:“他去年攒了本《四书》的对句集, 听说是兵部张部堂说过好的。刘御史、谢千户他们回来缴旨时,不是还说他在考府试么,想来如今已经成了生员了。”

    十六岁的生员……好像真不算神童,别人这岁数早都考过乡试了。

    远的解缙、程敏政、李东阳不说,杨廷和十二岁中乡试,十九岁登第;杨一清十四岁举乡试, 十八中进士……十六才得中个生员的,在天子面前还真称不上什么神童。

    高太监干干地咽了口唾沫,悄悄瞄了天子一眼,索性把事儿推到刘瓒身上:“刘御史回都察院后,就到处跟人说那是个神童,仿佛还抄了他几篇科场文字,说是写得好。可恨奴婢这两天只顾着服侍皇爷,倒是忘记问他要了。”

    成化天子好的是万首辅夹带在奏章里的“臣昨夜夜御二妾”云云,倒不怎么喜欢经义文章。更何况殿试刚过去没几天,他才读了前十名进士的华章,对一个小生员的文字实在提不起兴趣。

    不过好歹是他亲自颁旨嘉勉过的义士,受了旌表没多久就能出书混个神童名声,还捐出自家产业给本县藏书,也算是不负皇恩,知道给他挣脸的。

    成化帝便问了句:“他……在京么?结了案子,召进来,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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