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发烧了。”顾言抒说这话有点吞吐,但她没有看到陆九襄的脸色有一丝变化,觉得自己又有点多想了,她低着头耸肩,“谢谢陆先生大晚上来接我,我们走吧。” 陆九襄敛着薄唇不言不语,但顾言抒才走开半步,他撑着的伞便跟进一步。 永远将她纳在羽翼之下的周全守护。 走出了二十米,楼梯口席昭拿着一把伞冲出来,虚虚一脚踩入泥水里,便看到风雨里共打一把伞离去的两个人。 他们的身影重叠,宛如山水依傍般美好而默契,静谧如画。 席昭自嘲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手心的折叠伞无声地跌入水里,他落寞地转身回走。 才上车,顾言抒侧身去绑安全带,额头却被冰凉的手贴上了,她错愕地动作僵住,抬起眼帘,近前温沉如玉的男人,薄唇微微一动,“还好退烧了。” 不知道怎么,刚才席昭也是做了这个动作,却没有这种撩动人心、小鹿乱撞的感觉。 她想说什么,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了两声,顾言抒窘迫地侧开脸,身后的男人问她:“想吃什么?”没有取笑,他的声音清清淡淡的。 本来也不该取笑。顾言抒整个下午都没进食,现在已经晚上了,饿了很正常。 “刘嫂的饭菜我最近吃得有点腻,能陪我吃一顿海底捞吗?”她的眼睛亮着期许,似乎等待着他的答应。 陆九襄蹙了蹙眉,正当顾言抒心灰之时,他叹息了声:“才刚退烧,等你完全好了再吃,我可以陪你。” 顾言抒不喜欢他这种近乎命令的口吻,撇过了唇道:“无所谓,我从小就不忌口,何况只是发个烧而已。劳烦陆先生等下顺路停个车,我吃完了打车回去。” 她的倔强真让人无可奈何。 陆九襄又一声无奈的长叹,“好,我陪你吃。”即使心知肚明,她和席昭一定有什么不愉快。 靠着车窗的顾言抒静静地望着外面细密的雨帘,没有说话,只有唇角微微翘起来。 看,她只要不妥协,坚持抗争到底,还是能赢他的是不是? 车果然停在顾言抒最心水的一家海底捞火锅店,顾言抒凳子还没坐热,便点上了一个鸳鸯锅,她实在饿得紧,挑了无数肉食,才慢悠悠择了点绿色蔬菜。 热气腾腾地冒上来,对面清隽男人的面容若隐若现,他凝视着顾言抒,看着她往鸳鸯锅里下菜,却没有一点动作。 “你爱吃什么?”顾言抒专注地看着锅里,随口问道。 因为多年相处经验里,他们身份不对等,顾言抒从来不会这么随常平淡地和他说话,问他这些。 陆九襄隐晦地弯了弯唇,他起身说:“我去打个电话,你慢点吃。” 直到他走开去,顾言抒也没多说什么,她兴致勃勃地往锅里下菜,这是第一次和陆九襄单独出来吃饭,可也许是因为彼此太过熟稔,竟然没有一点不自然。 再度走回来时,顾言抒已经捞起了两根辣香肠,他的盘里也有一根。 陆九襄怔了怔,但是顾言抒没有解释的意思,她正吃得欢快而满足。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