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不一定在清朝的时候就有,这是现代藏传佛教的理论。),皇上有皇上的来处和归处,娘娘有娘娘的来处和归处。” 不知道为何,王疏也没有全然听懂这句佛语,但是却隐隐觉得有些悲伤。 就好像和身旁这个人的缘分不够长久,无法至始至终,终有一日要各自入各自的海,从此不再相关一般。 她眼光闪烁,皇帝却低头从新握住了她的手。 “我佛所见,朕与和妃,是有愿同流的人。” 王疏月一怔,佛前发这种男女私情的小愿从来就不是帝王会做的事,然而他却发了,还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但也没有因此怯掉他通体一丝的气势。 桑格嘉措双手合十,手中的念珠顺着他行礼的动作哗哗作响。 “吾皇是有情人,自当为吾皇与娘娘祝祷。” 王疏月内心的悸动如同眼前朦胧跳动的白盏海灯。 在活佛的面前,纵然她有话想说,终究浅薄苍白。世上最灵智的人,直直观看她与帝王的关联,王疏月觉得,活佛虽有话不堪在皇帝面前言明,但她的气数,宿命,都已无处遁形。 唯一保护着她的就是那只温暖的有力的手,五根手手指坚定地扣着她的血脉,稳稳当当地把她护在了他身旁现实的领域之内。以免面前那纯粹神性的东西洞悉她脆弱,漂泊的命运。 “我佛,今日是朕带和妃与你私见。一言一行,皆不会记入实录。既如此,朕与你都不束礼。” 说着他走到蒲团旁,又随手挪了另外一个放到自己得身旁。 自个盘腿坐下,抬头对王疏月道,“坐。” 活佛应道:“《般若三百颂》(金刚经的藏文说法)昨夜与吾皇论至‘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句处。今日续论否。” 皇帝点头。继而侧面看向王疏月。 “你可以说话,不用哑着。有什么不知不解处,发言相问就是。纵朕有不解处,我佛定会为你开解。” 他说这话的时候,始终没有放开王疏月的手。 山风停息,云聚集。 山雨欲来,风满聚楼台。 堂中的海灯在透隙而过的风中摇曳,于人眼前变化灯阵。 皇帝与活佛相对而坐,论及的东西不单单是《金刚经》的经文,也牵连藏地的历史,黄教的传承,已经藏地与大清的经济,人员往来。其中交杂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藏文。皇帝发觉她有迷糊之处时,到也肯回过头,轻声翻译给王疏月听。 王疏月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一直靠在皇帝身边安静地听着,听到有所体悟之处,偶尔会心笑笑。 黄教的教义比汉传佛教更要出世,对内在本性的泯灭更加彻底,这不免让尚有真情的人绝望。好在此时她身边有一个实实在在的人陪着她,迷时解困,累时倚靠。 经论持续至酉时。 黄昏卷天地,活佛才与皇帝和王疏月相辞。 活佛走后,皇帝没有立时起身。 王疏月静静地将头靠在皇帝肩膀上,外面在下雨,黄昏没有金阳,只有山麓下的一片乌红色云,反射着不知道从哪里透出来的光。 王疏月闭上眼睛,轻轻挽住了皇帝的胳膊。翡翠耳坠有一只都掉了,正勾着她耳后的碎发,摇摇欲坠地挂着。 也是奇。在这种佛门圣地,她反而没有在宫中那样端庄周正。 “你听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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