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立刻拿出了宋瑶给的那一两银子。 陈家老太太站起身一把抢过,先放到嘴里咬了咬,而后才笑开来道:“是真的!” 陈家人都松了一口气,面上都有了喜色。 陈老太太当即拍了板,给这一两银钱分配好了用处。当然了大部分的花销肯定都是给陈大郎的,而后陈家其他人。至于陈香兰,那肯定不是陈老太太的考虑范围内。 分配好了银钱的用处,陈老太太觉得这一两银子听着虽多,但是实际用起来还是不够花啊! 她又看向陈香草:“还有呢?” 陈香草问什么还有,一两银钱她一个大子儿都没敢克扣。 陈老太太就道:“你的一两我确实收到了,但是还有你妹妹的呢?” 陈家养母之前根本没想到还有养女的月钱,这会儿经过陈老太太一提,也想起来了,立马笑道:“对对,你妹妹比你去的还早,月钱肯定只有比你高的份儿!你有没有把她的带回来?” “那是妹妹的月钱啊,她现在是侧妃身边的人,我怎么好意思跟她要她的月钱?”陈香草绞着衣摆,又是难堪,又是郁闷。 于是接下来的两刻钟,陈家人就轮番上阵,说她去了一趟城里就变坏了,长辈说的话都敢驳嘴了,一点规矩都不知道了! 其中陈老太太骂的话最难听,说她是丧门星、扫把星,生下来就连累全家人的臭货! 陈香草的眼泪蓄在眼眶里,喉头哽得像塞了一团棉花。 而且这还不止,陈家人看到她拿回去的点心,先是惊讶着询问这精美的点心的价钱,而后又说陈香草蠢笨如猪,要这点心不若多要几钱银子。 最后陈家人看她只一味地哭,又把主意打到了陈香草的衣服上头,说一身这么好的衣裳,就算旧的,怎么也能卖个几钱银子,就要硬逼着陈香草脱下来。 陈香草断然不肯的,这是宋瑶给她穿的,没说就是送她的东西,更别说让拿去变卖了。 真要连衣服都给卖了,她是再没有脸面再回医馆做活计了。 她不肯,陈家老太太和她娘就把她按到地上,不由分说扯她的衣裙。 若是她一直只在乡下待着,没有被人好好对待过,可能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在城里待了一段时间,知道原来日子还能那般过,再面对这种境遇,就觉得难以接受了! 陈香草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挣脱了她们就跑出了陈家,一直从陈家村跑回了城里。 进了城,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去哪里——这副样子太狼狈了,她不能回悬壶阁去。 正六神无主之际,她就遇上了宋瑶。 宋瑶不知道她回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她的模样就猜到了肯定不是好事,就也没多问,只同她道:“你先上马车来,这街上到处都是人,我这马车旁也有侍卫,你先上来休整一番。” 陈香草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在打量她,只好听话地上了马车。 她窘迫地缩在马车的角落,因为羞愧,脸都涨红了。 宋瑶拿了帕子轻轻擦了擦她脸上的灰,语气温柔地道:“陈家姐姐,莫要哭了。天大的事儿都过去了,看你这模样,在外头行走总是不好的,跟我回府去换身衣服可好?” 听她提到衣服,陈香草又哭起来,哽咽着道:“侧妃恕罪,我把你给我的衣服弄坏了。等我发了下个月的月钱,我赔给你吧!” 月钱是她赚来的,比起回家去都给家里人还要被骂,她把这份钱都还给宋瑶。 反正她在陈家也是干一整天的活,只能吃半碗豆饭。 在悬壶阁里,她每天能吃饱穿暖,已经很满足了。 宋瑶和煦地一笑,“陈家姐姐客气了,本就是飞歌她们的旧衣服,不值当说什么银钱不银钱的。你安心穿,她们平时衣服做得多,许多衣服穿个一两次就放起来了。” 说着她看了飞歌一眼,飞歌也从善如流道:“侧妃说的是,陈姐姐别同我客气。一会儿回了府里,我再找两身我的给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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