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荣耐着性子说:“我还是叫你一声阿姨。阿姨,你那个丈夫不地道啊,派手下人给我们捣乱,现在我过世的父亲无法超度无法往生,还是孤魂野鬼。我大姐又被鬼上身,你说怎么办吧?你们是赔钱还是关门,总得有个说法。” 义婶没和他打嘴仗,指指圈里鬼上身的女人说:“我看看行吗?” 阿荣看他妈,老太太点头:“让大妹子看看,或许有办法。” 义婶走到圈外,拍拍玉师傅的肩膀,玉师傅下意识一闪:“这位女士,你想做什么?” “我知道你们有能耐,可你们这么对付一个鬼上身的女人,未免手段太过暴戾。我看看中不中?”义婶说。 玉师傅脸色阴晴不定,义婶这番话似乎说到点子上了,他停下铃铛:“给这位女士闪开一条路。” 两个道士站起来,圈子马上出现豁口,义婶走进去。鬼上身的女人此时坐在地上,黑发披散,看不清面目,气喘吁吁,胸口一起一伏。 义婶蹲在她的面前,啧啧说道:“好好的丫头,折磨成这样。”说着,伸手去撩动女人额前的长发。 女人突然一声长叫,伸手去挠义婶,义婶反抓住她的手。女人的手腕没有血色,一片铁青。 义婶冷笑:“好好跟你说,你长脸了是不是?连我都想碰!你趁早别祸祸人了,赶紧离开这个可怜的女人,要不然我让你灰飞烟灭。” 义婶嗓音洪亮,灵堂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楚,开始还以为她在和女人说话,后来才听出来,她这是在说鬼话,应该是和上身的小鬼谈判。 女人听了义婶的话,一声声怪笑,不歇气不断篇,笑得尖锐阴森,像是精神分裂了一般。 义婶突然做了个举动,把在场的人全都吓了一跳。她一个大嘴巴扇过去,正给那女人来个脆的。 老太太在旁边看的心疼,“哎呦”一声。阿荣暴跳如雷,过去想拽义婶。 说来也怪,大嘴巴扇过去,女人不笑了,捂着脸,怔怔看着眼前的义婶,好像明白过来什么。 义婶站起来,走出圈外,对玉师傅说:“你们这些道士,能驱鬼就驱,不能驱就别硬逞强,真要出什么事,这个责任你们不好承担。” 玉师傅脸色阴晴不定,冷冷说:“哪来的疯女人,你懂什么。我们全真七子行走大江南北,降妖伏魔,你是什么身份,来说这些话。” 义婶抱着肩膀笑:“怎么,台湾人也会耍臭无赖?” 玉师傅暴怒,对阿荣说:“把这个女人赶走,否则我们就走,你们掂量着办!” 义婶拉过旁边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下,悠哉悠哉说:“驱鬼这件事他们道士不行,只会越搞越糟,只能我们来。你们斟酌着看,是选他们还是选我们。” 我站在义婶身后,这个提气啊。义婶一来,马上黑成白,倒转乾坤,现在我们握了主动。 我看出一点门道了,义婶是打蛇打七寸,她现在唯一能和这家人谈判的筹码,就是鬼上身的女人。这女人是家里的长女,老太太的掌上明珠,拿她说事,是我们翻身的唯一机会。 阿荣和其他人都没了主意,到底还是年轻,他们把目光集中到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走到义婶面前,轻轻问:“大妹子,剩下的事你都能处理吗?” “保证给你们收拾得明明白白。”义婶信心十足:“这件事说起来我们有责任,就帮你们善后。两家都吃了亏,恩怨就此勾销。完事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两不相欠。” 老太太点头:“大妹子是明白人。”她把阿荣和长子叫过来,咬了咬耳朵。阿荣有些不服气,老太太一脸疲惫:“去办吧。” 阿荣过去和玉师傅说了什么,玉师傅恼怒异常:“你们信这个疯婆子的,不信我们全真七子?你们这些肉眼凡胎,不识金镶玉。” 义婶拿起桌上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自顾自扭开,悠然地说:“道士,差不多得了,给个台阶就下吧,别演大了不好收场。” 玉师傅大怒:“既然你们相信这个疯婆子,以后再出什么事我们全真七子概不负责!走!收拾东西,今天回去。” 老太太说:“阿荣,该给师傅们的钱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