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梅身上不方便,所以他们一众人便在这茶肆里头多留了几日。 这茶肆虽门面不大,但里头却有许多伙计,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每日里在大堂里头忙里忙外的帮着端茶递水收账,偶遇到一些蛮不讲理的客人,小厮伙计便上前帮忙驱赶。 苏梅住在后院南面的一间小屋之中,茗赏向老板娘借了厨房一处灶台,日日给苏梅变着法子的做些吃食,妙凝帮着苏梅洗凉一些衣物,挂在后院一角,为避免被人窥视,她都用白布做帷,将那一角晾晒衣物之地圈围住。 苏梅趴在小屋的窗棂处,看着妙凝在外头忙里忙外的收拾衣物,歪着小脑袋声音细糯道:“妙凝,这白布是用来做什么的呀?” 听到苏梅的话,妙凝放下手中衣物,缓步走到苏梅身旁压低声音道:“四姐儿不知道,前日里这茶肆的老板娘与我说,近日住在这里的女客衣物皆有失窃的迹象,让我防范一二。” “哦。”听到妙凝的话,苏梅懒洋洋的点了点头,她眯着一双湿漉水眸抬眼看了看阳光正好的午日,声音软糯道:“马焱呢?” “四少爷在大堂里头吃午膳呢。”妙凝伸手拉起宽袖,替苏梅遮挡住那刺眼的日光道:“四姐儿可是无趣了?屋子里头有顶帷帽,四姐儿可戴出来去大堂里头找四少爷说说话,奴婢刚刚见那大堂里头可是也有不少女客的。” “嗯,那好吧,不过我就是去大堂里头坐坐,可不是去见那马焱的。”说罢话,苏梅仰着小脑袋转身走进屋内,将那衣橱里头的帷帽戴在头上,然后便自顾自的提着裙裾小心翼翼的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自那日之后,苏梅与马焱便未曾见过面,苏梅羞恼于见他,再加上自己身上也不方便,便索性日日餐餐的都不出屋子,让茗赏将膳食端到屋子里头来,但让苏梅气愤的是,自个儿不出门便罢了,那厮却也不来找自己,弄得苏梅自个儿都拉不下脸来去找他。 穿着平日里那件自己最欢喜的藕缎色袄裙,苏梅头戴帷帽,踩着脚上的绣花鞋,慢吞吞的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晌午的大堂正是人多的时候,鱼龙混杂的人群扎堆一般的坐在一处,叽叽喳喳的说着话,酒香混杂着菜香,带着冬日暖阳的细碎,铺散在一张张略微破败的八仙桌上,苏梅一眼就看到了那带着秦瘦独自占了一桌的马焱。 端着身子坐到马焱对面,苏梅垂眸看了一眼那放置在八仙桌上的一小碟花生米,嫌弃的一撇嘴角,正欲说话之际,却是只听得一旁传来一道娇声软语,“这位姑娘,这座儿有人了。” 听到声音,苏梅抬眸看去,只见自己身旁站着一个身穿朱色春衫的女子,生的娇媚可人,肌肤白细,笑时面颊处隐隐可现两朵酒窝,臂弯上挎着一只竹篮子,苏梅透过细薄帷帽轻瞄了一眼,只见里头是两盅白瓷酒壶。 “这座儿……是你的?”苏梅撑着下颚靠在八仙桌上,帷帽之下双眸微眯,斜睨了一眼那端坐在一旁正面无表情的抿着手中清茶的马焱。 “奴已与这位公子谈了好些天的生意了。”那女子媚眼含羞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马焱,声音愈发细软了几分道:“今日便是特意带了两盅梨花酿来与公子品尝的。” 一边说着话,那女子一边从竹篮之中拿出那两盅白瓷酒壶置于八仙桌上道:“这位姑娘,现下可否让位了吧?” “哦。”苏梅歪着小脑袋低低应了一声,然后慢吞吞的提着裙裾从那木凳之上起身。 酒娘拿着手里的竹篮子,坐过苏梅的那张木凳,正准备与马焱说话之际,却是只见那头戴帷帽的女子一转身,便又坐到了一侧。 “这位姑娘,奴是来谈生意的,你若也是来谈生意的,那也应当要讲个先来后到吧。”抬眸看了一眼坐在马焱身侧的苏梅,酒娘暗暗皱了皱眉道。 伸手宽袖之中的一双素白小手搭在八仙桌上,苏梅轻轻的扣了扣桌面道:“我已然与你让了位置了,你怎么还不知足?” 听到苏梅那细糯宛若甜腻雪蜜一般的娇软话语,酒娘喉咙一噎,垂眸之际又见到苏梅那双搭在桌面之上的莹白素手,细腻光润,纤纤若玉,让人看得不禁心生一恍。 “你们这是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