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记住了。 那日在文渊阁里,卫鹤荣的态度也很好解释了,他在维护潘敬民。 但显然不会是因为师生情,只可能是卫鹤荣与潘敬民存在利益关系。 江右自古繁盛,以潘敬民的作态,在当地必然富得流油。 卫鹤荣既然插了手,应当也是不想朝廷派人过去,免得发现什么——毕竟随着小皇帝年长,维护正统帝派的人也在增加,即使不是皇帝一派,也还有不少人想把卫鹤荣掰倒。 陆清则摩挲着茶盏边沿,缓缓思索着:“但如果我是卫鹤荣,比起担心朝廷派去赈灾的人查出什么,将灾情正常上报,派自己的人去光明正大地赈灾处理,当做寻常事了了,不是更好?” 毕竟南方几乎年年水患,躲躲掩掩的,反而更容易被察觉有异不是吗。 宁倦拧着眉尖,薄唇微动:“此事应当是潘敬民擅做主张。” 卫鹤荣心里大概也有不满,但失了先机,又有掣肘,也只能帮忙掩盖。 那这个时候,倘若卫鹤荣察觉他们派人下江右查探,要着人下江南赈灾探查,会有什么反应? ——他要么先下手为强,把潘敬民解决了,要么派人提前去将线索抹干净。 这可是个攻击卫鹤荣的好机会,以上无论哪个结果,都不是他们想看到的,所以他们只能暂时装作不知情。 除此之外,要想查清楚潘敬民与卫鹤荣之间的勾结,还需要有一个信得过、有能力的人负责赈灾,暗中调查。 这几年俩人笼络了一些可用之臣,但陆清则在脑中筛了一遍,一时竟然没有特别能行的——多半是年纪过大的文臣,派去出个远差,能不能顺利抵达都是个问题。 遑论江右恐怕上下勾结一通,沆瀣一气,这任务并不只是赈灾,派任何官员去都十分凶险。 吏部由卫鹤荣把控着,春闱选上来的,要么选择投入卫党,要么被安排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上任,可用的新鲜血液也不少。 思来想去,竟然想不出合适的人选。 陆清则揉揉额角,感到了一丝头疼,正凝眉思索着原著里能用的人,额上忽然微微一凉。 宁倦无声无息地窜到他身后,伸手轻轻替他揉着穴道,力度不大不小,恰到好处,熟练得让陆清则有种他专门练过的错觉。 少年的声音很平静:“有一个人适合。” 陆清则的头疼缓解了点,轻蹙的眉尖也放松了些,抬抬眼:“谁?” 宁倦薄唇启合,吐出一个字:“我。” “……”陆清则的嘴不由自主张大了几分,傻傻地发出个音节,“啊?” 这副模样看上去分外可爱。 宁倦的心情好了几分,又露出个甜津津的笑,解释:“先帝在江南修了行宫,每年六月都会下江南一趟,此番我下江南,并无异常。” 顿了顿,他的声音低下去:“况且,我母亲便是出身江南一带。” 宁倦的母妃出身江南医药世家梁家,只是在“给皇后下毒谋害皇嗣”一事之后,梁家被牵连到,早在十几年前就七零八散了。 宁倦登基之后,就将静嫔追封为了圣母皇太后,再过段时日,便是她的忌日。 生母忌日将近,皇上哀思,要下江南,又有先例,有理有据,挑不出一丝异常。 宁倦垂着眼皮,俊美的侧容隐没在阴影中,眼底是一片化不开的浓墨。 静嫔被陷害时,他尚在襁褓,做不了什么。 刚被裹挟着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