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的一个婢女打了起来。 蔺承安那时估计是看不过一个太监打女人,就在旁推顺势搡了一把。 宋宴初也不知怎的,脑门一热,就掺和了进去。 蔺承安不跟女人动手是真的,只可惜嘴太欠。在那节骨眼上,他还愈发张狂跋扈地要说些胡话,刺激她动手。 结果闹到后来,蔺承安的几层衣服都被她个扒干净;她也蓬头垢面的,在御花园的泥地里沾了一身的泥巴。 现在想想,他当时定是对自己手下留情了,不然以她后来对他的了解,又怎么可能会真与她纠缠那么久。 宋宴初思索着那件事,不觉眉头舒缓了些,露出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意。 刘公公轻唤了一声,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公主若是没旁的事,奴才先退下了。以后有什么吩咐,只管叫人跟内务府的人说,奴才能办得到的一定替公主半,办不到的何况上头还有皇后娘娘呢。” 宋宴初尴尬地抿了抿嘴角,让倩儿先送刘公公出去。 她又望着那小太监,他仍是低着头一副拘谨的模样,站在屋子的最旮沓角落里。 在初宁宫当差的人,除了倩儿,宋宴初其实都不大熟悉。 皇后每过一阵子便要以各种由头,换掉她宫内的一部分人,能长久留下来的并不多。这小太监两个月前估计也是刚来,敲好轮到那天当值,随自己去御花园散心,就不巧摊上了事。 不过既然是蔺承安特意嘱咐,又是刘公公亲自送回来的份上,这心意宋宴初自然没有不收的道理。 “你,叫、叫什么?” 那太监匆匆抬头瞥了眼宋宴初,又赶紧低下头去,冷声道:“元顺。” 他稚嫩的口气,分明还有着一丝倔强。 “那你多、大?” “差一月,十七。” 宋宴初听到如此简明扼要的回答,不觉有些舒坦。 男孩子长得本就比女孩子要慢一些,没想到这小太监瞧着稚嫩,还比自己要大两个月。 过了这好一阵子,元顺才抬起了头,可似乎并未放下戒备。 这么一瞧,宋宴初才发觉他长得甚是白净,眉清目秀,眼角还是细细往上勾的,有几分寻常女子都没有的阴柔精致。只是脸上有两道伤口甚是突兀,恐怕他的身上也还有不少的伤。不过她想着,进了内务府地牢的人,能活着出来就算不错的了。 元顺还算幸运的,赶上蔺承安大发慈悲的时候。 像巽妃娘娘,就是进去之后再也没能出来过,尸曝狱中。 屋内安静了一阵子,宋宴初发着呆,想着倩儿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未回来,突然又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方才都喝过姜茶了,也不见头疼发热的,不明白怎么她还一直打喷嚏。 莫非是小时候跟嬷嬷说的一样,这是有人在惦记她? “阿嚏——!” …… 蔺承安一晚上憋了许久,也总算是打了一个喷嚏出来,手中所写的那个字不由得拖出去长长的一道。 无奈,只得再重新写一份了。 “二皇子,当真要娶那个结巴公主?” 清朗跟了他那么多那么多年,再不济都能看出他近日的心思有些与以往不同。 这里是岚国,他身为异国质子的身份特殊,总是要掩盖一下本性。可至少私下里,他是从来不爱笑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