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个男家长,鼻青脸肿地坐在走廊上,等待护士帮忙处理—— 这是怎么了?谭冥冥吓了一跳,赶紧绕着走。 这俩人加起来都有八十岁了吧,怎么还不正经地斗殴?而且这看起来,好像是被揍得不轻啊! 不止是她绕着这两人走,这两人抬起头来见到她,也跟见了鬼一样,匆匆逃回病房了。 谭冥冥:……? 谭冥冥一头雾水地排队打开水…… …… 病房里。 邬念靠在软和的枕头上,来自一个家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再不是医院那僵硬冰冷的被子,即便是他早已习惯了寒冷,浑身血液却也不由自主被暖化了些许。 他眸色复杂地拿起创可贴,悄然撕开,贴了一小块在自己手上。 身旁的保温桶仍在敞着腾腾热气,隔了一小段距离,手臂也能感受到这种热气。 邬念忽然—— 他忽然动摇了。 他被抛弃过太多次,仍是不敢相信,自己会得到一个真正的家。靠近他的,最后必然会丢弃他,关心他的,最后必然会厌恶他。 但,假如,只是说假如,这一次不一样呢。如果她会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如果谭浩叔叔的为难是真的为难,而不是只是敷衍自己、不想领养自己的借口——他们是真的想带自己回家呢? 如果真的,不必再孤独地站在贩卖机前,无法拖着受伤的腿弯腰捡起可乐呢? 不必再在医院冷清地盯着门口,从清晨等到夜晚呢? 他知道自己在畏惧害怕什么,但他仍是克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这种温暖的冲动,哪怕是最后又得到一次被毫不犹豫抛弃的结果。不,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她最好是不要抛弃他,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她和她的家人先对他好的,先说要收养他的,那么,他伸出手去了,她就不要扔掉他。 否则—— ……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谭冥冥拎着水杯进来,丝毫没注意到病床上的少年眼神纠缠着她,瞳孔分明是琉璃色,可却深不见底,充斥着偏执病态的晦暗。 她一步步走过去,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捡起海底那个关押魔鬼瓶子的最后一个人…… …… 谭冥冥将水杯放在床头柜边,没有拧开,思忖着,刚好喝完汤吃完饭,就能喝点热开水,她在床边坐下来,看了病房其他人一眼,其中就包括上次那个泼自己水的钱小恒。 虽然非常不喜欢那两个没礼貌的小孩,但谭冥冥觉得,邬念还要继续住院,不和他们处理好关系,他们是不是会欺负人啊。于是她热情地对钱小恒那边招呼了一句:“你们好,我带了点汤来,很鲜,要尝尝看吗? 钱小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汤,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这可比医院楼下的饭菜香多了啊,其他几个家长其实也是有点眼巴巴的,只是肯定不可能先开口。 但,就在钱小恒打算开口,出这个头,要点汤来喝的时候,就听邬念漫不经心地、乖巧地开口道:“姐姐,他刚才还说了的,吃得太饱,喝不下了,你别为难他了。” 说完,他面无表情地看了钱小恒一眼,眨了眨眼:“是吗?” 钱小恒一个哆嗦:“……是。” “这样啊?”谭冥冥愣了一下,歉意地对钱小恒笑了笑,然后就开始舀汤给邬念。 钱小恒:“……” 其他人:“……” 邬念喝着汤,视线却在谭冥冥身上,谭冥冥抬起头,撞上他的视线,他便忐忑温顺地朝谭冥冥笑了一下。谭冥冥忍不住问:“怎么了?” 邬念漂亮的眼睛直直望着她,忽而甜甜开口:“姐姐,你明天还会来吗?” 明天……谭冥冥犹豫了下,明天是周日,自己不可能天天来医院,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但是如果不来,这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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