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没有人愿意放过她。 哪怕她什么都没做错。 再往后就变成了一群人,有男有女,荀白露有时能逃开,有时不可以。 蔺知玟见了她就开始威胁,如果她敢说出去,那些照片一定会发给所有人。 羞耻感涌上心头,荀白露根本没有办法。 她想报警,蔺知玟说他们家在局里有人,没用。 她忍受不了,回家告诉荀何自己被人欺负了,荀何也总是不耐烦,他说:“哪那么多人欺负你,小孩子打闹不是正常的吗,不要来烦我。” 蔺知玟后来学精了,给她造成的伤全是看不出来且十分难受的那种。 家里知道的人,只有荀时程。 他看到过。 在小巷子里,他看着蔺知玟打荀白露,一言不发站在出口那里。 荀白露无比凄惨的叫着哥哥,他也没有动容。 回家后,他跟荀白露说,这是你活该。 哪有人会心疼她,她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最严重的时候就是高一一整年,荀白露上学时总是蔫蔫的,没什么精神,人也看着憔悴,可没有人问一句,她怎么了。 她的伤没有人问,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也没有人问。 她是最孤单的个体,前路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后来两年,不知道是为什么,蔺知玟出现的次数少了些,一个学期可能也就一两次,可她打的比高一时更严重。 荀白露心想,可能她又有了新的目标吧。 被欺负的,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 蔺知玟的手机里,有千百张照片。 到高中毕业,蔺知玟一些烂事被扯了出来,被送去国外,荀白露也上了大学,跟家里来往少了很多,那段霸凌才结束。 她人走了,留下的伤害没有。 荀白露走夜路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跟着她,害怕被别人触碰,因为她不知道那人会不会突然打她。 她坐下之前,会先看看椅子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她也习惯性的把头发拨在身前,这样就没有人会烧她的头发了。 她像是惊弓之鸟,默默承担着所有后遗症。 很多很多年过去,她才渐渐淡忘了那些。 给她造成伤害的人走了,就算还有些深刻的印象,她也不可能守着那些痛苦过日子,她还有事业,还有爱好,她不信,自己这一辈子都会那么苦。 她还是相信,善恶有报。 这世上依然是有什么值得她去追寻。 荀白露坐在庭院里已经很久了,屋内的灯光透出来,落在她身上,映出失落的心绪。 她还抱着琵琶。 荀白露只是想弹弹琴,没有想到会把过去的事都回忆一遍。 她低眉望着琵琶,又想起了被荀时程砸断的那把。 荀时程说过她很多次活该,荀白露都忍下了,唯有被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打而袖手旁观的那次,荀白露回嘴了。 她说:“你才是活该。” 凭什么,凭什么什么错都是她的,出轨的是她吗,让莫宛如自杀的是她吗,让荀何在他生日那天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美好家庭破碎的是她吗。 不是的,他的不幸,该付出的代价的是荀何,不是她。 那天荀何不在家,莫宛如是在的,她本来在休息,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起身。 荀时程差点把荀白露掐死。 莫宛如赶紧把人拉开,看向荀白露的眼神像淬了毒一样。 她就认定了,是荀白露的错。 她从没苛待过荀白露,但是永远不可能给她好脸色。 更不会去注意那天她身上明显的伤和红肿的脸颊。 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荀时程就是在那天砸了她的琵琶,琴弦被割断,琴身被砸得稀碎,连一点希望都没留给她。 他也知道的,那琴对荀白露来说有多重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