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就改嫁了,其时皇甫仪还不足五岁。不过嘛……她两回改嫁都不如意……” “改嫁两回?!”少商莫名生出一股艳羡,“荼夫人蛮有本事的嘛。” 桑氏哼了一声,道:“荼夫人甚是貌美,自有不俗的心气。可惜了,连嫁三回都未能如愿。皇甫伯父有才学能耐,可惜早早过世。第二位夫婿庸碌无为,荼夫人愤而绝婚。待她对第三位夫婿的前程也死心时,才知道自己与前夫之子已声名鹊起。彼时皇甫仪才十四岁,于是她赶忙回来摆太夫人的架子了!” 少商顿时心生鄙夷。 桑氏又道:“皇甫仪年幼时,荼夫人忙着自奔前程,连看都没来看过几次。皇甫仪出息了,那么多仰慕他的高门淑女都抢着来恭维奉承,她可不是乐的很!” “叔母,这荼夫人是不是为难过你?”少商寻思起来。 桑氏冷哼道:“为难我就罢了,我从来把她的话当耳边风。什么‘我儿才貌过人,你要惜福’,什么‘当年定亲也太仓促了,婚事有关终身,我看还要从长计议’……哼,有本事去找皇甫家的族老来退亲好了,我还少受七年罪呢。她也就能为难为难家母罢了!” “后来皇甫家败了呢?”少商充满了幸灾乐祸,“她是不是一溜烟跑了!” 桑氏十分嘉许的看了眼女孩:“不但跑了,还撇的清呢!她躲在夫家不敢出来,刺史着人上门去问,她就急慌慌的扯着与后夫生的两个儿子,道‘吾独生此二子’!” “就这样,后来皇甫夫子东山再起,她还好意思再出来?”这般脸皮的厚度,少商不知是该佩服还是唾弃了。 “人家说了,她有苦衷!”桑氏讽刺道,“稍待局势缓和,她就迫不及待的拿戚氏来压我,一天到晚在我跟前说戚氏多么温柔卑弱,照顾皇甫仪多么周到,比我强了不知多少。后来,呵呵,皇甫仪终于成全了她们。让她们二人真成了婆媳……”说着,她笑出声来,“这里我要替皇甫仪说一句,做的好!” 少商泄气道:“荼夫人哪里是真喜欢戚氏,她不过是拿戚氏来断绝夫子和叔母您的婚约,等着以后再找更好的新妇呢!” 桑氏淡淡一笑,一针见血道:“你不知道。荼夫人这种人,永远不会满意任何一个新妇的,若是可以,她恨不能自己嫁给她那前程远大的儿子呢!” 少商险些呛着口水,又惊又笑,上前抱着桑氏的胳膊,用脸蛋揉着柔软的细布袖子。她就喜欢这种又刻薄又直白的讥讽! 桑氏抚其面庞,柔声道:“你相信叔母。皇甫仪娶了戚氏,是对戚氏最大的惩罚。他辞官归隐,则是对其母最大的惩罚。其实后来,他什么都明白了,只是说也无用了……” 少商兴味道:“叔母倒想得开,什么都放下了。” 桑氏笑了笑,侧首回忆起来:“当初和皇甫仪退了亲,要说不伤心是骗人的,我本已无心再嫁,可父母兄姊每日长吁短叹,动辄哭天抹泪的,我就想还不如嫁了算了。” 不过她不是自暴自弃的性子,就算要嫁人也要好好嫁,做不到恩爱缱绻,至少要互敬有礼,“其实,当时我虽误了花期,名声也不大好,但仗着父兄家世也不是没人要。山上那三五个性情温厚和善的未婚仕子中,我最后挑中了你叔父,一来嘛,他时常偷偷瞧我,还以为我不知道呢,二来嘛……” 她笑倒在案几上,“不是我自夸,整座白鹿山,算上山下的两座县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你叔父更俊秀美貌的年轻公子了!” “叔母,你这样以貌取人好吗?”少商也想笑,却板着小脸。 桑氏掩袖笑道:“所以我已不恨皇甫仪嫌弃我容貌了呀!对着你叔父的脸,哪怕之前两人不熟,日子也能好好的过下去。” 看对面女孩板脸瞪眼,她欢乐了半晌,才道,“好,我不笑了……嗯,刚成亲那阵,我和你叔父都束手束脚的,不知该如何相处。他当时想的是,我嫁他后,吃穿用度都不如娘家的好,未免对不住我。我想的是要尽力帮衬你叔父,做好程家妇,谁知后来……后来……” 桑氏微微而笑,神回往日,在少商的追问下只好继续道,“有一日,你叔父看天高气爽,就领我去踏青野游。他不知该和我说什么,就拉着我漫山遍野的跑,我俩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然后他以山中野花编了一个大大的花环,戴在我头上,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