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自称是大闻朝正统?” 两个婆子惊慌起来,齐齐就要按她的嘴,“哎哟,公主小声些,莫让外头听见了。我们韩帅是救国的大忠臣,南边的裴显才是弑君篡位,挟持公主,拥兵自立的逆贼!” 梦里的姜双鹭笑了下。 懿和公主性情从小宽和柔顺,那笑容是她脸上极少见到的带着浓烈嘲讽意味的笑。 随即不再看面前两个言语可憎的婆子,目光转向车外。 她轻声道,“送我出塞和亲,韩震龙会后悔的。” —————— 夜色浓黑,姜鸾从暗无天日的噩梦里惊醒。 姜双鹭在她身侧,平稳地沉睡着。她今夜没有做任何的噩梦,是她半个多以来的难得的好觉,睡得格外香甜。 姜鸾的手,依然保持着睡前的姿势,和二姊的手握在一处。 她觉得难以置信,不敢相信她看到的是事实,但细想却又处处合理,和她后来遇到的事丝丝入扣地对应上了。 上一世,她在床上养病的那个秋冬,虽然终日浑浑噩噩,但也有清醒的日子。 她长兄延熙帝的下落,她追问了几次,裴显起先不答,但等天气入了冬,一切盖棺论定,议定了谥号之后,他简短地告诉她,‘圣人病逝于京城大乱之夜。’ 但二姊懿和公主的下落,她追问了更多遍,腊月里问,除夕新年里问。起先还追问下落,后来只问‘活着还是死了?’ 裴显始终不答。 直到第二年开春后,她终于从他的嘴里听到了消息。“懿和公主薨逝。” 她想不通,同样都是噩耗,兄姊两人的噩耗为什么非要隔了那么久,一个一个地告诉她。她原以为自己身体太差,裴显怕她难以承受,故意隔了几个月才说。 现在她什么都明白了。 在她缠绵病榻、在生死间搏斗的那几个月,裴显瞒下了那段时间内所有的外界动荡。 她从未听他提起韩震龙挟持懿和公主,带兵逃窜北方,自立伪国的事。 她也从未听说过两股势力之间如何争斗的细节。 那年天气开了春,她的身子没有秋冬时候要命了,他终于告诉她,懿和公主薨逝,却又不肯说细节。 姜鸾是个不肯罢休的人,延熙帝‘病逝’得莫名其妙也就算了,她向来和这个兄长不亲近,但二姊是怎么薨逝的,何时、何处薨逝的,她不肯就这么算了,她要追根究底。 那段时间,她见了面就问。见一次,问一次。 裴显被她问烦了,有天见面,她再次问起的时候,他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黑底木牌灵位,往姜鸾面前一放。 “懿和公主的灵位在此。有什么要问的,自己去问她。其余的恕臣无可奉告。” 姜鸾气得拿起身边的茶杯就往他身上砸。热茶汤泼了他一身。 那是姜鸾头一次被他气哭,一边哭一边骂,裴显捧着湿淋淋的袖子坐在旁边听。 她身子虚得很,骂了几句就喘得再也骂不下去,人气得像个河豚,抱着二姊的灵位无声地流眼泪。 裴显就看着她哭。 等她哭完了一场,说了句,“臣告退。” 起身走了。 之后的几个月,她连他的面都见不着了。每天对着宫里的吕吉祥大眼瞪小眼。 漫长的三四个月过后,那时候已经过了盛夏,初秋尚余暑气,她的身子在夏日里恢复了不少,可以在宫人的搀扶下,在细碎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