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治疗。什么多话都没问,跟扁担在二楼分开。 程溪径直去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她敲门进去,医生正在倒水,伸手指了下椅子:“孟平川家属吗?你先坐。” “是,我是他未婚妻。”程溪丝毫不带迟疑。 医生喝了口水,“你也不要太担心,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他这个是由严重外伤和长期作息不规律导致的胃出血,主要是门静脉血栓导致的大出血,我们已经给他做了放血手术,等他苏醒就立刻推他去做内镜检查,等检查报告出来再说具体的后期药物治疗方法。” 严重外伤? 程溪几乎坐不住,整个人都在微颤,尤其是自己一双细长的手指在牛仔裤上抓得不成样子,她情绪很低,“是什么样的外伤?” “送他来的人说病患在送医之前参加了一场拳击比赛,不出意外,应该是造成严重外伤的主要原因。”医生低头写病历,“不过病人的胃本身也不太好,有旧伤,以后必须要充分重视。” “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特别注意的。” “嗯。” 程溪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那他最近是不是得禁食?” “对,这几天肯定是不能吃东西的,清淡的流食可以稍微吃一点,如果有不良反应,就最好不要。” 医生把病例递给她,“他身体底子不错,应该不会有二次出血的情况,但是下肢这两天可能会出现水肿的情况。” “行,我都记下了。” 程溪起身向医生微微鞠躬,一低头眼泪就要掉下来,她强忍一下,“谢谢医生了,我去看看他,有事您及时跟我联系。” “好。” 程溪那边动作比较快,扁担还在二楼办手续,她一个人走到病房门口。程溪伸出手,却没有敢推门,她眼中的孟平川,从没有倒下的时候。 她看不得他受罪。 程溪先去了趟拐角的洗手间,确定里面没人,把自己锁在最后一格,整个人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双腿,凉意遍袭全身,透着隆冬刺骨的凌风。 她哭声并不大,眼泪也不至于将眼前遮掩,但胸口连同嗓子眼儿都压抑出一股痛楚,不同于如鲠在喉的不痛不痒,这是一颗桃核抵住喉咙口,不偏不倚,但能让人慢慢窒息而亡的痛。 哭过了,人还是清醒的。 孟平川不喜欢看她哭,连在情难自控之时摸到她一脸泪水,都会柔声哄她一句“不做了”。 程溪把很少用的粉底拿出来,在脸上胡乱扑腾几下,遮不住双眼通红的难过,但脸色比之前稍稍好了一些。 她憋足了勇气才推的门。 病房是六人间,其他五张床上都躺着人,唯独没有孟平川。 程溪心里一惊,生怕孟平川再出什么乱子,急着往前台跑,被正在隔壁床量血压的护士一把拉住,“六号床孟平川的家属吗?” “是……” “他刚醒,接了通电话就走了。” “走了?!” “嗯,拉都拉不住。”护士没停下手里的活儿,数落道:“简直是胡闹,胃出血这事可大可小,落下病根不说,这要是二次出血可怎么办啊?天大的事情也比不过自己的身体重要,你说是不是?” 程溪点点头,促狭地问:“他走之前说什么了吗?” “说是办完事就回来住院,跑不了。”护士让隔壁床的病人换只手,接着说:“看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治小感冒的。” 程溪倏然放空自己,没了去处,只静静坐在孟平川病床边。 护士走之前让她赶紧找人,程溪淡淡道:“会回来的。” 他这么做,一定是真的有急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