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年都不来看看你,你不生气吗?” 她漫不经心道:“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没拿他当弟弟,自然也不奢求对方把我当姐姐。” “好吧,我现在要去趟矿上检查机器,中午估计不回来了,你自己吃饭。” 他说完就要走,却被拽住了手腕。 阮苏威胁他,“无论今天再怎么忙,你都要在年夜饭开始之前回来。不然的话……我可就跟别人跑了。” 他挑了挑眉,“我不信。” “不信?” “除了我以外,还有谁养得起你?” 段瑞金抱住她,在她额头上又吻了一下,然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阮苏继续看风景,可是看了半天,脑中想着的依然是他嘴唇温润的触感。 不能想了,不然又要被小曼笑话……对了,小曼呢? 她陡然发现自己从醒来到现在,都快过去一个上午了也没看见她的身影,忍不住下楼寻找。 房间里没人,厨房里也没人。阮苏在后院找到正在杀鸡的张妈,问道:“小曼呢?” 张妈拎着鸡的双脚给它放血,抬头看着她。 “我早上就看见她出门了,说是去买纸钱。不是太太您吩咐她买的吗?我以为您知道呢。” 买纸钱? 阮苏满头雾水,决定出去找她,看看她在搞什么名堂。出门后想到赵祝升今日也是闲着,怕他一无聊又开始自怨自艾,便把他也拉上车,一起去找小曼。 小曼天天跟在她屁股后头,寒城百姓认识了她,也认识了小曼。 她沿路问了几个人,得知她往东城门外去了,便让司机追过去。 今天是个特殊日子,大家忙着准备年夜饭和祭祖,街上店面都关门了,路上人影稀疏。 汽车一出城门,就看见有个眼熟的身影面向东方而跪,身前是一堆正在燃烧的纸钱,以及一些祭祖的贡品。 阮苏心中疑惑,不想惊扰她,让司机把车停下,远远地看着她。 小曼没有哭,只是久久地跪在那里,口中像念叨着什么。 寒风吹散她的声音,阮苏什么也听不清,不过看她此刻的模样,应该是在祭拜逝去的家人。 这丫头关于家人的信息一点也不肯透露,每日只跟她玩玩闹闹,快乐的跟什么似的,指不定背后藏着多少伤心事呢。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司机不必再过去了,回公馆。 视线扫过赵祝升时,她忍不住问: “你想不想回家看看?我可以陪你。自从你搬走后,还没有回去过。” 赵祝升冷淡地垂着眼帘,摇头。 “那不如去买点纸钱和贡品,烧给你爹娘?”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在让赵家重新崛起之前,我不会去见他们。” 阮苏怔了一下,没想到他已经给自己定下这样大的目标,一时间不知道该安慰还是支持,匆匆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回去吧。” 回公馆后不久,小曼也回来了,看起来神色如常。 阮苏坐在客厅喝咖啡,故意问她:“这一上午又去哪儿偷懒了?谁都找不到你的人。” 她揉了揉残留着几分红意的眼角,故作凶狠地说:“我去找人算账了!花大价钱给自己买了瓶法国香水当过年礼物,结果是用花露水兑的,气死我了!” 阮苏看破没说破,问:“那退了吗?” 她甩甩手,闷闷不乐地说:“没退,那人跑了。” 阮苏端着咖啡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吩咐道:“别生闷气了,上楼去,把我放在梳妆台左边的小罐子拿过来。” 小曼照做,下楼后递给她,好奇地问:“你要这个干吗?” 罐子是铜胎烧珐琅彩的,有着翠鸟般碧蓝的颜色,看起来非常精致,光一个罐子就得不少钱。 阮苏打开小小的盖子,用涂了蔻丹牌指甲油的小拇指伸进去,沾了点什么,涂在她的手背上。 “你闻闻,香不香。” 小曼抬起手背轻轻嗅闻,只觉得一阵馥郁的难以形容的香味钻入鼻间,沁人心脾,将她的坏心情都冲淡不少,不由得惊喜道: “好香!这是哪里买的香膏?” 阮苏笑笑没解释,盖回盖子道:“正好你缺香水,这瓶香膏就送你啦,比法国香水更值钱哦。” 小曼开心地捧着瓶子看着她,过了几秒,忽然哽咽了一下,不想被她看出自己的难过,连忙揉了揉鼻子说: “哎呀,外面太冷,我都感冒了……我先回房间泡个脚,太太有事就叫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