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人不会是你。” “不是我,难道是四妹妹吗?” 他避而不答,只说:“令婉,安分守己,才能平稳度日。” 郑令婉冷嗤一声。 安分守己? 同样的事,在别人那里是情理之中,到了她这里就是安分守己? 凭什么? 郑嘉和不再劝,推着轮椅往屋外去,吩咐飞南:“让绿玉盯牢二姑娘。” 飞南应下:“明白。” 府里接连几场闹剧,众人紧张的情绪至十二月才稍稍放松,开春后大奶奶将为郑令佳择选夫婿的事随之传开。 好事当头,府里姊妹兄弟都往郑令佳处闹她,其中令窈去得最勤。 令窈一张小嘴,说尽俏皮话,听得郑令佳满脸羞赧,将令窈一把搂住,捂着她嘴,不让再说:“你该学学你二哥哥三哥哥。” 令窈挣扎着从指缝里往外抛话:“学他们什么?学他们惜字如金?我才不要。” 她假惺惺做喘不过气的模样,吓得郑令佳赶紧放开她,手刚拿开,令窈嘴里一连串的打趣落下来,羞得郑令佳往榻边躲,将脑袋埋进被子里,不肯听她说。 令窈甩掉鞋爬上去,钻进被子里,摸索着往郑令佳怀里靠:“阿姊,要么你别嫁人了,陪我做个老姑娘罢。” 郑令佳抱着她,摸她小耳朵:“女子怎能不嫁人?卿卿,你莫要说混话。” 令窈抿抿嘴,将孟铎为她解惑的话告诉郑令佳:“女子嫁人并非天经地义的事,嫁娶之事,对男子而言,是稳赚不赔的好事,但对女子而言,却是一场豪赌,像我们这等富贵人家,无需为钱财发愁,大可潇洒度日,何必将自己困死。” 郑令佳惊愣:“嫁娶是天道。” 令窈摇摇头:“不是天道,是君道。” 郑令佳虽震惊,但并未呵斥令窈。卿卿才思敏捷,生出离经叛道的想法不稀奇。 平静下来后,郑令佳问:“卿卿,难道你不嫁人吗?” 令窈沉思半晌,告诉她:“我自私得很,但凡嫁人,必要有利可图。” “图爱图财?” “这两样我都有,没谁能比我更爱我自己,这份爱,从我出生到死去,不会有人爱得比这更久,至于钱财,目前而言,我有封地,稍作打算,可保一生安逸。” 郑令佳惊叹,羡慕之余又有遗憾:“这几年你随孟先生习书,眼界越发开阔,想来当年我也该随他习书,或许现在也能有你的见识。” “这样的见识并没有什么好处,只是让自己明白还有另一个选择而已,届时做出择选,不至于怨天尤人,心中踏实。” 郑令佳连连称是,想起什么,又道:“卿卿,明年母亲为我择选夫婿,我心中害怕,你替我拿主意,可好?” 令窈抱紧郑令佳,往她身上蹭:“有我在,阿姊放心。” 姐妹两个躺在被窝里说话,天南地北地聊着,最终又绕到府里的事。 郑令佳说:“听说穆表弟即将启程回幽州,今年不在我们家守岁。” 穆家的书信一封封送进郑府,每日都有书信催穆辰良回家过年,前几日除了书信,还有穆家的一队精英铁骑自幽州而来,只为迎穆辰良回穆家。 令窈侧躺,没好气地说:“他早该回去,临安街上打夜胡的人都过了好几拨,他还赖在郑府不走,若再不走,只怕得在路上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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