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博九看他一眼,韩陈直接从他口袋里摸了烟去,自己点上,“今儿情况特殊,心躁,吸一根。” …… 这种事瞒是瞒不住的。 从出了手术室程诺就没有见到孩子,她想见见孩子,别人几次三番的找理由,就算是再迟钝程诺也已经意识到不对劲。 她眸光盯向陈漠北,等着他给她一个答复。 男人伸手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单掖了下,“先天代谢性疾病,死亡。” 这几个字是如此沉重,压得心脏都疼,可说出口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程诺木木的盯着他看,看着看着眼圈都红了起来,“我早说过他不该来这世上,强留也留不住!” 这一回,是他无言! 在她眼泪掉下来的时候,男人的手掌盖在她的眼睛上,“你现在不能哭太多,对眼睛不好!” 沉稳寡淡的劝慰,却把心脏揪扯的更加疼! 本来一点点的眼泪瞬间逆流成河,她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不想看到他。 她更加不需要他安慰,一点都不需要。 他凭什么来安慰她,他到底是什么人? 她早就说过了,他们之间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再无干系。 程诺突然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再也承受不住了,也不想承受了! 她的眼泪淌在他的掌心里,湿润了整个掌心,也湿润了他的整颗心脏。 陈漠北俯下身去,他的手掌还压在她的眼睛上,他就这样俯下身去,额头抵住她的。 “诺诺,对不起。” 仿佛叹息一样的声音,在她的耳际破裂。 眼泪就像是控制不住的水龙头,不断的流。 程诺用力的咬住唇,他为什么跟她道歉? 他对不起她什么? 他最对不起她的,就是不该让她认识他。 程诺哽咽着,声音沙哑而乏力,“陈漠北,我只想这辈子从未遇见你!” 陈漠北沉默着,他的唇印在她的额头上。 她不知道,他觉得遇见她,三生有幸! …… 程诺在医院住满一周后就坚持出院,出院那天陈漠北到医院去,医生却说她已经办了出院手续。 他赶到她住的地方,是于晓晨开的门,恭敬而坚定的将他阻拦在外面。 “抱歉,四少,程总说不见人。她现在情绪还不是很好,给她一点时间吧。” 陈漠北从未想过,她想要的这一点时间,就是彻彻底底的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等他再来时,已经人去楼空。 房屋易主。 她说她跟他再无干系,桥归桥,路归路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于晓晨是主动找上的陈漠北,她说程诺之前给了她签过字的法律授权文书,关于现在公司的所有一切都交由律师来办理变更,而她将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四少,你不用问我,我不知道程总去了哪里。”于晓晨看向陈漠北,“她既然想离开,就想走的干脆利落。这段时间在苏城发生的事情,换做另一个人,不只是承受不住的问题,如果是我,就是疯了都有可能。” 于晓晨叹口气,“公司的授权变更已经交给律师来处理,还请你们高层商议好后告知律师。有需要我协助处理的我来处理,这是程总离开前交给我的最后一件公事。等这件事办好了,我会辞职。” 男人眸光盯着她看,于晓晨干干脆脆的回望过去。 陈漠北拿过她放下的文件来看,是程诺的字迹。 应该说,包括于晓晨在内,都没想到程诺会是这样悄无声息的走掉,就像是她下定决心要抛弃掉曾经的这些人和事。 …… 程诺身上的案子已经解决了,这之后陈漠北就可以安心收网了。 虽然可能会耗费一点时间,但是宁显淳却也再无翻身的余地。 秋天的风吹来已经有了萧瑟凉意。 她走的这样决绝,整个苏城,任陈漠北翻个底朝天,竟然也没有程诺的影子! 站在程坤鹏的墓碑前,陈漠北长身而立,静默无语。 蒋云依肚子里的孩子顺利生产,是个非常健康的男孩。 哪怕这一天,也未曾有程诺半点讯息。 陈漠北盯着墓碑上男人的照片看着,他点了一支烟放过去,“宁显淳的事情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你查了那么多年直到今天,应该也不在乎再多等一等。” 我只是没想到,程诺这样等不及。 陈漠北看着这烟燃尽,在凉意渐起的秋风中他转身往回走。 秋风扫落叶,鞋子踩在枯黄的叶子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说话,有人在笑。 男人停住脚步,他微微转身,看向墓碑的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