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开口道:“奴婢虽不算这宫中最长袖善舞的,也算是出了名的和善人,哪至于被人如此防备。这宫中内外,谁不说奴婢是殿下狗腿子……” 皇甫策侧目看向柳南,轻声道:“如此说来,孤连累你了。” 柳南懊丧的开口道:“算了,您这样的性子,奴婢早习惯了,哪里会真得和殿下计较……呵呵呵,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看殿下这话儿说的,奴婢就是您的人,根本没有连累一说!” 皇甫策瞥了眼柳南:“不是孤的狗腿子吗?” 柳南捂嘴轻笑:“殿下这话说得粗俗的!哪有的事儿!天晚了,殿下晚膳没怎么用,华灵让人给殿下炖了些参汤,这会该炖好了。” 皇甫策聊下了朱笔,轻声道:“嗯,端上来吧。” 柳南将案头收拾了出来,朝门外挥了挥手:“韩大人今晨还交代奴婢,事情是忙不完的,让殿下多休息休息,过两日开朝还有许多事,有的忙呐!” 皇甫策捏了捏眉心,担忧道:“郑廉虽是紧追不放,可到底还是让高林带着残部跑去了南朝,此人不除,必成后患。高钺身死,高林余下嫡子年幼,高战野心勃勃,心思深沉,又极擅权谋……将来整个高氏,必然落入这庶子手里。” 柳南忙道:“殿下哪用为这个操心啊!不管他多大的野心,如今人都在南朝呢!南朝皇帝欢天喜地的接纳了他们,他的野心也不可能只是打回大雍,南梁人愿意自作聪明,咱们也管不着呢!” 皇甫策微微侧目,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不禁笑了笑:“你倒是看得清楚。” 柳南虽是极力忍住不笑,可还是忍不住得意的歪了嘴:“哪有!还不是殿下素日里教导的好。” 华灵端着托盘进了门,将东西仔细放在案头,从青瓷盅内盛出一碗参汤来,将汤匙放了进去,双手捧到了皇甫策面前:“殿下,请用。” 皇甫策接过瓷碗,沉默了半晌,低声道:“高氏一家如何,孤倒也无感。只是可惜了高钺,若是能继续得孤所用,十年何愁南梁不平?” 柳南心有余悸的点头:“可不是吗!奴婢被禁军擒住,还想着这次死定了,只能来生再伺候殿下呢!高统领人走后,只将奴婢扔在院中,虽是捆绑了起来,到底也没人补一刀啊!这是有心放奴婢一条生路啊!” 皇甫策一口饮尽了参汤,放下空碗擦拭唇角,瞥了眼柳南:“你当所有人,都那么好心?周全是孤的人。” 柳南不可思议的看向皇甫策:“何时的事!奴婢怎么一点风声都不曾收到!” 皇甫策挑眉:“孤若知会你,一日之后,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柳南讪讪,压低声音道:“哪能啊!奴婢对殿下忠心苍天可鉴,日月可表!不过,殿下这么一说,奴婢也就想明白了。” 皇甫策道:“都明白了?” 柳南坚定的点头,小声道:“当初陛下提拔了高大人做禁军统领的事,殿下也有推波助澜。不然,陛下诏令咱们从翠微山回宫时,殿下竟没有半分犹豫,可见那时殿下对禁军的一部分掌控已是十拿九稳了。” 皇甫策挑眉,轻声道:“没有了?” 柳南忙道:“高统领身死,周全能带余下残部杀出重围,该是殿下放的水。周全在安定城时,就是高统领的副将了,与高林汇合后,绝对不会被任何人怀疑的,这一枚钉子,殿下算是扎在了高氏的胸口了。” 皇甫策道:“还有吗?” 柳南娓娓道:“如此看来,殿下方才说得,可惜高统领身死,倒是真话了。周全历来深受高统领信任,高氏不管如何逃窜,能统帅高氏兵马的唯有高统领一个,将来不管他们逃到哪里,殿下总也胜券在握。高统领这一死,只怕高氏又要重新洗牌了,周全再受信任,也不过是个外人,不会有太多主动权。” 皇甫策侧目,不动声色瞥了眼柳南一眼,不经意的开口道:“孤方才说可惜高钺身死,你是怎么想的?” 柳南道:“肯定是违心之论啊!奴婢追随殿下多年,又怎会不了解殿下性情?那是惯于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含笑称赞。高统领那是逆贼啊!要杀了殿下谋反的呀!他虽是曾善意暗示过殿下,可到了真刀真枪,丝毫不含糊啊! “禁军统领叛变,那是什么概念啊!可不光是忠诚问题了,那是监守自盗啊!当然,高统领也是不擅权谋,心里只怕也有矛盾,如此才一步步的落入了殿下叔侄的圈套里,可这完全不是一码事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