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虽是没说,但该是回来后的当晚就会过来……若娘子不放心,就让小郎君年前遣人来说媒好了。” 王雅懿又是一声轻叹:“说得容易,如今卫氏在帝京还没有站稳脚跟,这般匆忙行事,父亲不愿还是其次,只怕会得罪皇室。” 冉荷不以为然:“太子都快死了,还怕得罪他不成!” 王雅懿摇头道:“太子再不济也是陛下的亲侄子,私下里做得再不堪,该留的脸面还是要留的,不然父亲早就……前几日父亲还交代母亲,年前就不要忙我的亲事了,等过了年,将咱们与太子的解除婚约的事冷一冷。” 冉荷了然的点点头:“大人想的也没有错,陛下心里再厌恶太子,面上也要过得去,咱们家和太子的事才了,就迫不及待的说亲事,是有些惹眼了。” 王雅懿骤然站起来,忍不住抱怨道:“父亲也不想想我的年纪!过了年我都二十了!人家结婚早的,子嗣都满地跑了!这般的年纪还不曾出嫁,将来即便嫁得再好,也难免被人说嘴!” 冉荷轻声道:“二娘子万莫胡思乱想,事已至此,船到桥头自然直。人都说苦尽甘来,二娘子在婚事上如此艰难,将来进了门子,小郎君定然会对二娘子千依百顺的,不说以后,现如今小郎君对娘子还不是捧在手心里?” 王雅懿冷笑一声:“他对我好难道不实属应该吗?后宅的事,哪有那么简单,父亲可曾做过后宅的主?当初祖母活着的时候,祖父那般的强势,何尝插手过后宅之事!” 冉荷忙道:“二娘子乃咱们府里的嫡女,最是受宠了。嫁到卫氏这般的簪缨世家,二娘子的家世也是数一数二的,又有小郎君这般宠着,后宅再势力也要看娘家是谁,王氏最受宠的嫡女,身份地位嫁妆,肯定高所有人一筹,谁还能给您委屈受不成?” 王雅懿轻叹一声:“你是不懂,阿姊曾说过母亲也是陈氏的嫡女,后来也……不过,母亲遇见这样的事也是运气不好,谁家还能像我们家养着表妹做妾。” 这话虽是说的一知半解,但冉荷是家生子,自然知道王雅懿说得是什么,忙笑道:“二娘子快别胡思乱想了,没有的事都要想出来了,等明日去拿花,婢子会问问清影,小郎君到底何时回来,好让小郎君好好的给二娘子安安心。” 王雅懿不知想了什么,满腹的心事都散去了,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作势要打冉荷,嗔怒道:“小丫头!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打趣你家娘子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好娘子饶了婢子吧,婢子还要去给二娘子端汤呢……”冉荷讨饶连连,笑着跑了出去。 王雅懿见冉荷跑了出去,垂着含笑望着桌上的鱼戏荷,片刻后,脸上的浅笑淡去了,无声的叹息。从半开的窗户望向隔壁的漆黑一片的鹤鸣楼。不知看了多久,王雅懿又是一声轻叹,才缓步走回了书桌前,手指一下下的拂过那冷冽又带着几分妖娆的青梅枝……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没有了,我不知道,不好意思! 第135章? 第五章:宁负虚名身莫负(26) 午后时分,窗外寒风凌冽,火墙烧得很旺。 东宫寝殿有些燥热,不得不开一扇窗户通风透气。 皇甫策倚坐在东侧的贵妃榻上,眼眸所触,一只黄梅含苞欲放的伸展在窗口。黄梅上面覆盖着薄薄的一层冰雪,阳光下越显晶莹剔透。许久许久,他回眸看向煮茶不语的韩耀,不动声色的将人打量了来回,再次垂下了眼眸。 今日的韩耀身着浅蓝色圆领广袖长袍,衣服镶嵌着简单的银边,腰间扣着一块温润的白玉,腰缀碧色团鱼玉雕。长眉入鬓,狭长的眼眸微微挑着,抿着的红唇微微翘了起来,眉宇间一派温悦疏朗,俊美之中比往日多了一分柔和。 皇甫策缓声道:“漠北之行风餐露宿,不见你消瘦,反而眉宇疏阔,人更精神了。” 韩耀浅笑道:“一直在帝京,难得有空出去走走,外面的景色虽不见得能与帝京想比,但景分地域各有不同,自然别有一番滋味。送粮本是个好差事,不管到了何处,府衙都热诚以待,粮车又走不快,走驿站不曾吃苦,哪里会消瘦。” 皇甫策挑眉,端着茶盏悠悠哉的躺了回去:“你前日说下朝便来,怎么迟了那么久?” 韩耀笑道:“早朝之前,阿芙说今日要来看望贵妃娘娘,让我回去一同入宫。” 皇甫策瞥了眼,笑若春风的韩耀,心情莫名的更不好了,轻声道:“下朝至今多久了?接个人,晚了好几个时辰,你也这冷宫悠闲,本宫等上几个时辰都没事吗?” 韩耀又忍不住笑了一声:“殿下说哪里的话,路上遇见了一件趣事,阿芙专门去看了看,顺便打听了前因后果,这才耽误了与殿下会面的时辰。” 皇甫策挑眉,不以为然:“妇人家爱听的事,引得你如此?”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