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的这边,可也算有从龙之功。 泰宁帝笑道:“朕说再多,你也不见得会明白。朕虽觉自己甚是有理,但也不能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那些再也不会为自己争辩的人了……” 明熙道:“陛下是个好人,一定会长命百岁。” 泰宁帝抿唇笑道:“你见过有几个好人,长命百岁?虽太医都查不出缘故,可身体好不好,朕心里最明白。这个位置,朕坐着许是不如皇兄……” 泰宁帝缓缓垂下了眼眸:“阿熙,这些年了,若阿策一直不喜你,你也不必再勉强了,放了他只当放过了自己。抢夺和强硬,也许只会让他对你越发地怨恨与疏远。那孩子外在看似温和,内在实然更像皇兄果敢。开始都不曾喜欢上,想必以后便更加不可能了。” 明熙不置可否,抿唇一笑道:“好啦好啦。那用陛下担忧这些,现在陛下就是好好养病!您好了,我才能好,那些人恨我厌我,也没有办法。您若不好,我跪地求饶,也不一定能好到哪里去。” 泰宁帝跟着明熙笑了笑,轻声道:“高氏虽为新贵,但也经历大雍三代,当算得上根深叶茂,安定城又有根基,总会愿意替你遮些风雨。高钺自己又是个带兵的,话虽不多,但为人耿直,最是可靠,又与你年纪年纪相当。若你愿意,朕为你和他赐婚,如何?高氏和贺氏那里,都有朕去说,” 明熙沉默了片刻:“可高氏到底是寒门,只怕贺氏那里不会那么容易被说服。我与高钺虽有儿时的情谊在,但越是长大,反而越是无话可说。如今高氏正忙着给他看亲事了,陛下贸然插手总归不好……” 泰宁帝垂了垂眼眸:“阿熙,太子绝非良人。” 明熙连连颌首,抿唇笑了起来:“陛下那么喜欢做媒,为何不给王家二娘子做媒,她年纪那么大了,也不拘将她定给谁,只要不让她继续待字闺中,我的心也就舒服了。” 泰宁帝轻笑了一声:“赫!瞧瞧,多大的口气,那王氏哪里是朕说动就能动的?除非她家求到了这里,否则朕说什么都是徒然。” 大雍皇室皇甫氏虽非外族,但乃正经的寒门出身。太~祖登基后,愣是改了族谱,说皇甫氏乃临南姬氏旁支,在战乱中求存,改了祖姓。众臣心照不宣,又不以为然,可拿人俸禄,也不能在这事上与侍奉的君王死磕到底,反正这事太~祖自己喜欢就好了,总之大士族在太~祖时还是坚决不肯与皇室通婚。 前朝至今虽沿袭士庶不通婚的规矩,但历经几代战乱后,此规矩再不是铁板一块,越来越多的寒门掌了权势,想让宗族更进一步。许多士族看似隐居,但在朝廷上说不话,实然是渐渐没落。如此,士庶通婚,倒是各得所需。但不管如何,大雍也已历经三代帝王,可一流的士族门阀,依然看不起寒门新贵,甚至不管如何,都不会与此通婚。 明熙忙道:“陛下别那么妄自菲薄,你要是执意做媒,他们怎么也会给你些面子的……” 泰宁帝拍了拍明熙,轻声道:“你当真以为朕病糊涂了,莫说这事朕肯定做不了主,就是能做得了主,也不会帮这样的忙。” 明熙很是不以为然:“陛下让我做事时,我什么时候不干脆了,轮到我用陛下一次,陛下就这般推三阻四的!” 泰宁帝道:“蠢,人这一辈子,得不到才是最好的。他若心仪,你让王二嫁给他,他为一朝太子,也不可能只娶一个人。不管如何,也比让他惦记这人一辈子来得好。” 明熙抿着唇,沉默了片刻,信誓旦旦道:“那陛下放心了,我也不会亏待自己的。” 泰宁帝笑了起来,无奈道:“年轻就是这般,心有执念,不撞个头破血流不会醒悟。一辈子的路那么长,朕可不能看顾你一生。这不是别人能劝的,得自己想透彻,心里真的明白才是。” 明熙道:“明白明白啦!陛下说的是!真给她做了媒,也是上杆子给她做了脸面。” 泰宁帝拍了拍明熙的头:“朕看你是一点都不明白!你有这力气巴结朕,倒不如回去多巴结巴结贺东青,讨好阿策。以后,他们若有一人肯护你,将来不管多大的变动,你照样能全身而退。若贺东青肯为你费心,说不得你还能捞个宠妃做一做,运气再好一些,让你捡个漏,做了皇后也说不得。” 明熙很是不服气:“凭甚是捡漏,才轮到我做皇后?!我长得哪点像配不上皇甫策的样子?再说了,我有陛下做靠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