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如今还是对我不冷不热,究竟是为何呢?” 苏缨望着自己自她靠过来便下意识从正中间,摆偏向偃师师另一面的酒杯,也怔了一怔。 她如今还是不怎么喜欢和偃师师亲近,偃师师一近身,便会听到她泉水一样动听的嗓音,闻到她身上馨香的味道,继而就是不可避免的,想起那日抚仙楼上的一幕。 她不愿意亲近偃师师,也含着对自己的厌恶在。 她厌憎这样小气的自己,也厌恶随之产生的嫉妒之心。 苏缨在莫川与燕无恤分离时,尚觉自己并未牢牢将他记在心中,却每一次在与偃师师置气当中,一点点眀晰了自己的心意。 仿佛是从那日小寒山下,单枪匹马,他自暮色中来,携一把陌刀。 又仿佛是浮游山底,大鼓之中,砰砰震耳,他将自己抱得那样紧。 从那时起,就将他记在了心里。 苏缨没有回答偃师师的话,低头望向自己的酒杯,酒液在指尖荡起微微的涟漪。这是从波斯、大食传进来的葡萄美酒,入口绵软,温柔不烈,清歌楼这两日都浸泡在酒液熏出来的昏昏天地之中。她今晚顺应众人的起哄,连饮了两盏,此时已有些醺然欲醉。 酒液是晶莹剔透的琥珀玫瑰色,恰似某一日的残阳似血,暮色四合。 阿曼见她喝得有点多,面色酡红,神志昏昏昏,与她裹上披风,辞别晚宴,先行告退。 外头的风一吹,苏缨打了个寒颤,躲在风帽之中。 二人穿过回廊,走回凤鸣堂的路上,方到了空无一人的庭院之中,阿曼忽然听见一角檐廊下有马蹄与银铃之声,片刻后,一玄衣人如入无人之境,在守备森严的凤鸣堂直行而来。 他才赶夜路,行色匆匆,带着一身的霜华尘土,袍袖之中裹着夜晚冰凉的风,逼近面前,令苏缨摇了摇头,凛然蹙眉,歪过头去。 阿曼大惊失色,正欲呼救,听得他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面色霎时变幻了几道,犹豫迟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来来回回,刮了几道。 苏缨一身酒意,被夜风一激,打了个冷战,越发头晕脑胀,找不着北。恍惚中只见燕无恤竟然在她跟前,嘟哝道:“燕…老二?” 阿曼这才信了这黑衣人所言,目光满含不可思议的扫过他的脸,依旧不怎么放心的将苏缨单独留在花园之中,一步三回首,候在了庭院门口。 “我有话问你。”燕无恤打量苏缨的神色,扶她站在灯火之下,只见她面上一重飞红,眼眸半眯着,其见无限水波潋滟,雾气迷蒙。 在他微微愣怔,停顿之时,苏缨已出声抢白:“不是我要问你几句话么?你答应我的。” “你先听我说。”燕无恤只觉此刻维持郑重之色实属艰难。 “你那日如何见着的李揽洲?” 苏缨低头沉思了一下,道:“九守雕的走廊里,天泽武试,我去赴会。” “他见着了你么?” 苏缨摇了摇头:“我饰了妆了。” 燕无恤叹了口气:“恐怕是他有意让你碰见,有意让你告诉我,再设好了证据,都推到你身上。” 苏缨虽未醉的不省人事,维持了些许清明,却似没有听明白,默默不语。 “你的剑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何会有青阳子的佩剑?” 苏缨道:“梦里…抱月剑?”她轻微摇了摇头,道:“那不是我的剑,是阿娘给的,这次回去问了阿娘,她说是从家中的礼品中翻出来唬我的,单子早就丢了,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她认真的看着燕无恤:“你若很想知道,我再让阿娘去查一查。” 望她这副半醉不醉的娇憨模样,燕无恤不由得失笑,只觉这一日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