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都死在那儿了,那么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司愿目光阴翳,“你这个蠢货,我留给你的时间,还不够你伤一个凡人?” “又不是真的要了她的命,你们竟然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还把事情办砸了?” 他的语气仍然轻缓,手里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已经在他手里化成了粉末。 男人听见他这么说,就连忙反驳,“司少主,那个女孩儿身边还守着一个妖族的女人,她倒也好对付,但谁能想到贺景那只豹子忽然出现,这才搅黄了这桩事……” 司愿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他亦是一个擅长伪装的人,暴戾恣睢该是他的本性,但他也时常伪装成一副温雅谦和的模样。 譬如现在。 他是含着笑意的,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是森冷无情的,“你回来告诉我这些,本就是多此一举。” 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因为你的愚蠢,九天之境那位太子殿下此刻,怕是什么都想明白了。” “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他唇畔的笑意敛尽,杀意显露,“你应该跟他们一起死在那儿的。” 男人瞳孔一缩,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司少主!我们可是合作关系!” 他连忙说。 “很显然,你们的事情办得不漂亮。” 司愿耸了耸肩。 “司少主!你如果杀了我,北支妖族不会放过你!” “我父亲,他可是北支妖族的大长老!” 男人紧张地恫吓。 “身为北支妖族大长老的儿子,你决定与魔修做交易时,可想过你那位父亲?你都不在乎,我又怕什么?” 司愿笑起来,“何况,北支妖族马上……也要自身难保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意味深长。 下一瞬,司愿已经迅速移动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 男人自知已经没有退路,干脆握紧了手里的两把弯刀,朝司愿砍去。 司愿稳稳地攥住他的两只手腕。 像是忽然嗅到了什么味道,他将目光停在了男人右手里握着的那把弯刀刀锋上的血迹。 他毫不犹豫地拧断了男人的左手。 在男人痛苦的哀叫声中,那把弯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司愿仍然一手捏着他的右腕,另一只手却轻轻抬起,食指的指腹在他的刀刃上抹了一点未曾干涸的血色。 他把指尖凑近鼻间,闭上眼睛,嗅了嗅。 然后在那个男人惊恐的目光中,他竟然把手指凑近唇边,舌尖'舔舐过指腹上沾染的那点微末的血迹。 多么熟悉的血液味道。 他轻轻地喟叹。 那双重瞳里闪烁着暗沉沉的光。 原来,她还活着啊。 司愿轻轻地笑起来,再次看向那个已经缺了一只左臂的男人时,他的目光陡然森冷。 “你果然该死啊。” 他拧碎了他的腕骨,“敢伤她?嗯?” 暗红的流光自他手中飞出,化作黑红的火焰,燃烧着那个男人的躯体,同时也在一点点蚕食他的魂灵。 而司愿静静地看着男人痛苦地挣扎,惨叫。 他弯着唇角,脑海里忽然浮现一抹纤瘦的身影。 阿零。 原来,你还活着啊。 —— 陶初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一张四柱床上。 虽然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房间里很黑,但陶初还是察觉到,这并不是她的房间。 倒像是……沈玉致的房间。 陶初动了一下,顿时就有链条碰撞的清脆响声传来。 她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手腕。 她这才察觉到,两只手腕上都好像戴着冰冷的手环一样的东西,上面还连着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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