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我出事前不久的时候……” 苏冰儿“哦”了一声,回得很是干巴巴,这不能怪她,因为董桑说出来的话完全把她砸蒙了,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从某种程度而言,这的确是比发现谢亦出轨更令人震惊的消息。 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讲,她本人对此又并不特别感到惊讶,因为这些事在好友失忆之前早有预兆。 犹记得几个月前的一次下午茶,董桑就曾经满是郁闷地向她大吐苦水,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都要过不下去了,要不然干脆离婚吧,虽然最后把这话收回去了,说是一时气恼之下的玩笑话,但还是给苏冰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现在听闻好友居然真的对丈夫提出了离婚申请,她——她就完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董桑很快发现了苏冰儿的不自然,黛眉有些疑惑地蹙起:“酥饼?我跟你说这个事,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啊?没有啊。”苏冰儿一个激灵,连忙否认道,“我很惊讶的,就是太惊讶了,所以才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董桑还是蹙着眉,觉得她没说实话。 “酥饼,我当你是我可以推心置腹的好朋友,才跟你说这件事的,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她摆出一副诚恳的姿态,认真地对苏冰儿说道,“因为我完全不记得失忆前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为什么失忆前的我会向他发送出这样的一条信息。你是我多年的好友,我和谢亦之间发生过什么,你肯定比谁都要清楚,我现在心里很乱,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我希望如果你有任何知道的事情,都不要对我有所隐瞒,这对我很重要,真的。” 她的这一番话让苏冰儿手足无措,目光乱瞥地“我……”了半天,都没支吾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为难地叹气说道:“你们之间的事,我……我真的知道得不是很清楚。” “但你总是知道一点的,不是吗?”董桑说,“最起码比现在的我知道得要多。” “话也不能这么说……”苏冰儿咬着唇,眉间紧皱,看上去极为的苦恼,“我也只是从你口中听说过一点而已,都是些片面之词,不一定就是事情的全貌。” “没关系,我会仔细思考的,不会轻易地下判断。”董桑连忙说道,“你就告诉我吧,酥饼。你不知道,自从我发现了这个事之后,我这几天都睡不好觉,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谢亦,一想到我曾经想过要和他离婚,我……我这心里的怀疑和难受就止不住地往上冒,你明白吗?”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苏冰儿要是还说不明白,就太对不起她们七年的友情了,只是这种话真的不能乱说,尤其还是对一个失忆的病人,所以她就算磨不过董桑,也在说之前再三强调:“好,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你一定要记住,这些事情都是我从你那边道听途说来的,而当时的你讲述时情绪又很不稳定,带有很大的主观性,所以你一定不能全信,有什么想法都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能冲动!” 对于她的叮嘱,董桑当然是连声说好,至于在听了之后会不会真的像她保证的那样不冲动,就不得而知了。 苏冰儿也知道这种保证压根不能算数,她要是再理智一点,就该什么话都不说,让好友有什么不解都问谢亦去,这种关乎夫妻存续的大事怎么能是她一个外人能插手的。 但董桑刚才那副愁绪满心、失落彷徨的模样把她的心都看软了,她这个好友就是这点不好,长得太好看,笑起来的时候能甜死人,苦起来的时候也能心疼死人,她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而且这些话在她心里也积压了很久,每每面对失忆不记得往事的好友,她都有种一股脑倒出来的冲动,只是见对方过得一脸幸福滋润的样子才咽下没有说,心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既然当事人都已经不记得了,还纠结那些干什么呢。 苏冰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失忆前的董桑居然向谢亦提出过离婚申请,还被失忆后的她发现了,问到了自己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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