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还好,就是腰有点酸。”董桑继续低着头,小声回答他,“还有腿,也有点酸。” 头顶又是一声不好意思的干咳。 “对不起,桑桑,我不知道你今天会……要不然我也不会在昨天——”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董桑满脸通红地打断他的话,“我自己也不知道今天会来,你不清楚很正常,不奇怪。” 也是她倒霉,从醒来到现在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好亲戚从来没有找过她,所以就算她还记得这个常识,也不会刻意往这方面想,就连昨晚计算安全期,她不记得上一次来是在什么时候,掰着手指数了一下日子,发现这一个月都没有来过一次,很可能马上就要来了,也只是抱着“差不多就在最近这一段时间吧”这种想法,没想到今天就来了。 不过也幸好是在今天,要是再早一点,在昨天晚上她和谢亦……的时候来,那真是想想都要尴尬死人,还好老天爷手下留情,没有对她太过残忍,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人了。 董桑一边在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把这个日期记下来,以免真的发生那样的惨剧,一边抬起头对谢亦说道:“所以我说药不用吃了,没有怀孕,不用担心。” 说完后她又觉得不妥,想起谢亦在昨天晚上对她说的话,他是想要孩子的,她这句话似乎有点不合时宜,仿佛对丢了工作的人炫耀今天又挣了多少多少钱,好像显得有些讨打,又连忙转移话题道:“所以我准备把这个床单拿去洗一遍,因为——呃,它被我……弄脏了,沾了点血迹……不过我已经用肥皂手洗过一遍了,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后半句话她说得有些语无伦次,既有害羞的因素存在,也是急着想把话题带过去,心里一急,大脑就有点跟不上行动了,好在谢亦没有在意,或者说是没空在意,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她的那句“用肥皂手洗过一遍”上面了。 记得两年前,他们也是在这个家里完成了彼此间的第一次,因为没有经验,磕磕绊绊地折腾了好久,过后看着凌乱不已的床单都感到很不好意思,尤其上面还有一滩洇开的血迹。 那时候的董桑也是像现在这样,偷偷地卷了床单拿去手洗,并且特意对他说明已经洗干净了,不会留下痕迹,像是怕他责怪她弄脏了床单一样,那小心翼翼又讨好卖乖的样子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不曾忘记半分。 想着这些,谢亦心里忽然升起一阵强烈的渴望,希望董桑能够恢复记忆,把那些好的、坏的的事情都回想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懵懂不知,遗忘了过去的一切。 诚然,最近半年他忙于工作,忽视了她和家庭,伤了她的心,以至于让她都有了离婚的想法,失忆把这些从她的大脑中抹去,给了他们的婚姻一个喘息之机,让他们能够重新开始,但是同样的,也让她把以前那些无数美好的过往都忘记了。 之前不觉得有什么,甚至在某些特定的时刻,他还会庆幸她失忆了,但现在,他忽然意识到,那些记忆不仅代表着他们之间的过往,还承载着她对他的感情。 昨天晚上的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面对他的索求,董桑虽然在最后还是同意了,但态度和没失忆前完全是两种模样,身体也应对得格外生涩,犹如初经人事的少女,青涩得他都不忍心下重手。不是说她不好,但终究……还是和以前有所不同的。 如果把那些伤心事比作砂砾的话,那么那些美好的回忆就是珍贵的钻石,他宁愿把砂砾和钻石一起摆放在沙滩上,承受着两者带来的甜蜜和痛苦,也不愿意它们沉入海底,了无痕迹。 如果她能想起来,那该有多好…… 谢亦心里翻江倒海,面上不显半分,笑着拿过董桑手里的床单,说道:“我给你煮了早饭,就放在桌上,你先过去吃吧。身体还好吗?肚子难不难受?要不要给你煮一杯红糖水?” 董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贴心,连红糖水都想到了,在感到一阵温暖的同时也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这份好意:“不用,我就是有点累,身体还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疑惑,奇怪他怎么会知道红糖水这种东西,按照一般的规律,这种时候不应该叫她多喝热水吗?网上都是这么说的,所谓钢铁直男的回答。难道她以前有过痛经的经历,所以他才这么有经验?那她这几天可得好好保养了,冰激凌雪糕什么的先断断,身体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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