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舌头打结,季瑶是过来人,忙指着李云昶说:“我有个妙宗,让她不再缠着你。”两人都看着她,这才笑盈盈的补充道,“你若真是不愿,就同她说,你有心仪之人。她是个果敢的女子,定不会死缠烂打。” “果真管用?”李云昶沉吟,“只是这人……”他说到这里,目光却不住往霍柔悠身上去。他和霍柔悠相识颇久,每回见她,她都是唯唯诺诺的羞怯模样,刻板得就像一个人偶。但是方才那模样,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一样…… 他满脑子想入非非,瞧着霍柔悠良久不移开目光,后者臊了,将身子微微躲在季瑶身后。季瑶低笑:“好小子,你是个能耐的。被萨日的公主看上还敢拿柔姐儿给你作筏子?你若有本事,你就去与我姐夫说,这样盯着女孩儿像什么样?” “姨妈又拿我开心……”霍柔悠红着脸,见李云昶若有所思的样子,啐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泥胚子还有几分气性呢,我霍家的姑娘能给你作筏子,未免太自轻自贱了。” 李云昶笑道:“那就不作筏子,我将你抬进慎国公府做世子夫人如何?” 霍柔悠脸上仿佛是要滴血了,小手不住的抚着自己的脸,又抬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总会找到法子治你!”说罢,快步跑了出去,背影纤弱。 “了不得了不得,将柔姐儿反骨给激了出来。”季瑶笑得厉害,但笑归笑,她不免反思起另一件事来。李云昶虽说性子孟浪,但不会说娶谁的话,这话八成出自真心。但就季瑶看来,李云昶算不得良配,只因霍柔悠性子腼腆温和,李云昶又有好几个通房,但凡其中有手段凌厉者,霍柔悠只有受气的份。 季瑶虽不愿承认,但这个时代,女人的未来还是拴在男人身上的。李云昶是正正经经的古代人,裴珏这样不愿纳妾的已经是奇葩,她也不能要求人人都是奇葩。 正在沉思,就听见帐子外面传来霍柔悠温温柔柔的声音:“公主在找李世子?他如今在我四表哥帐子里呢。” 李云昶大骇:“这丫头这样整我?!”忙告饶说,“你可救我?” “谁让你嘴上没个把门的轻薄她?”季瑶笑盈盈的,“我救你?我能怎么救你?这还说在里面呢,进来就不见了。不得以为我包庇?若传了什么风言风语出去,裴珏非要恼。”她说到这里,绕过屏风去坐着。李云昶知道她是不打算理自己了:“你们姨甥这狠心劲儿,真是如出一辙!”说罢,忙从窗户跃了出去。 * 一直到了夜中,季瑶才看见李云昶,他换了一件玄色的衣裳,脸绷得紧紧的,和众人围着篝火而坐。今日收获颇多,琪琪格射杀了几只幼虎,虎皮正摆在篝火旁呢。 前几日李云昶生擒猛虎,今日琪琪格就猎杀了几只幼虎,难免有比肩之意。皇帝虽尚未表态,但为了两国邦交,估计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雪团子作为这辈最小的,此刻正美美的被季瑶抱在怀里,离得远远的看铁笼子里的猛虎。这几日虽给猛虎投食,但都是为数不多的猎物,故此它绝没有在山林之中的威慑力,反倒像只狂躁的猫咪一样。 “这只猫咪是要放在御苑里面吗?”雪团子很天真,吃了一粒糖豆,“花朝可以骑大猫吗……” 季瑶好笑,摸着她的小脑袋:“不可以,它很凶,会咬人的。” “咬人?”雪团子歪着脑袋,又转身搂着季瑶的脖子,“那花朝不骑它了。” 又有侍卫拎着今日捕获的猎物来喂猛虎,生肉血淋淋的,为了雪团子的身心健康,季瑶还是很识趣的走开了,又听侍卫的笑声:“这白额虎看着凶,还不是被李世子擒了?可见也不过是吹嘘得厉害而已。”又听见铁笼子呼啦一响,季瑶转头看了一眼,见其中一个侍卫踹了铁笼一脚,猛虎咆哮一声,血盆大口流出涎水来,可怖得很。 本能觉得不好的季瑶神色一凛,斥道:“你们疯了么?惹恼了它,冲出笼子来,谁拦得住?” 那几个侍卫原本还在嬉笑,被季瑶这一驳斥,忙称是。季瑶勉强放下心,抱着雪团子回了篝火处。 裴珏正在找她,见她抱着妹妹回来,忙迎上去,披了一件斗篷:“霜寒露重,你仔细些。”又拢着她回了座位上。 此时萨日来使正献舞,和大楚风格迥然不同的舞蹈展现了力量美,又有人以萨日的做法烤了猎物分给众人。这几日全是荤腥,季瑶吃得泛腻,吃了一些就不吃了,只默默地挽住裴珏的手臂。裴珏对于这些烤物也没有那样的青睐,被她搂着手臂,心中很是受用,转头看着她:“你是愈发乖了。” “我这样乖,你喜欢么?”季瑶笑道,蹭了蹭他的手臂。感觉到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