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属于自己的仙灾仙劫,失去了青壮战力的族群过得很艰难,每逢争斗都只有老弱妇孺参战,死去大批族人之后,暴君才会假惺惺地开恩过问,赏赐些资源帮族内度过难关,换取感恩戴德。 他自幼聪慧勇武,很快就崭露头角。暴君破格征他入伍,施以青睐。 他给暴君做了侍卫。 暴君似乎很喜欢他,于是,他很快就过上了白日站班、夜里侍寝的日子。 仗着这一层亲密关系,他偶尔也会替族人争取一些好处,谋划未来。若是恰到好处的赏赐,暴君也就准许了。一旦涉及到任何壮大族群势力、能让族群脱出暴君掌控的提议,比如给族群自择生地之权,减少青壮服役比例暴君就会认真地教他做人。 暴君的教训可不是罚跪两个时辰抽两个嘴巴子的幼儿园水准,他才建议给族群自择生地的权力,族群就得到了命令,从灵气不丰的集草谷迁居天年场三百年天年场是灵气贫瘠之地 他试探着询问是否可以将更多的青壮留在族内,三年之后,绞魔之战爆发,一直充任奇兵的族内青壮被安排上正面战场,一次战损八百人,族内精英十去七八。 从此以后,他再不敢吭声了。 暴君对他的喜欢,不过是个玩意儿。玩意儿就不该妄想自己能做人。 噩梦中,衣飞石亲族尽殁,恩友皆死,两个徒弟先后被暴君斩杀,连他自己也被迫逃入鬼府。 他在鬼府潜修数万年,意图找暴君复仇。 可是,时间在他,也在暴君。 当他自认为有足够的实力杀死暴君时,见面才知道这数万年来,暴君也从未停下修行。 “小衣,你终究是回来了。”暴君如此说。 他的剑不受控制。 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制。 不管他如何努力,终究不是暴君的对手。 暴君将他钉死在明月照鉴盘上,看着他的鲜血蜿蜒而下,轻轻挑开了他的衣衫,赞叹道“还是这么可爱。” “我知道你很累,我抱你。”谢茂耐着性子回到床边,试图将衣飞石抱起“书室里给你铺了床,去那边睡好不好” 衣飞石没声息。 谢茂将之视为默许,正要动手,又听见衣飞石问“您究竟想要我怎么样呢” “我只是不放心你”谢茂解释。 衣飞石却看着天花板,仿佛能看见场外监视一切的君上“君上,杀人不过头点地。不管是那个我还是这个我,对您都有不驯得罪之处。要杀,要剐,任凭处置,何曾有一丝怨言臣只是想不明白,您一句话就能让臣生死,这又是何必呢” “小衣”谢茂强行压住他的手腕,“你想多了,不是这样” 衣飞石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平静地问“那是怎么样” 谢茂不能说。 衣飞石也从未指望过他会回答,只闭上眼“我不去。我累了。” 真的生气了。 小衣真的非常非常地生气。 “你要相信我。”谢茂却只能无力地重复,“这件事能有解决的办法,但是你得等一等,我手里的事情做完了,我就带你回上界,不管你有什么选择,小衣,相信我,我会解决这件事” 衣飞石又在清醒时堕入了噩梦之中。 暴君的面目近在咫尺,他浑身上下都疼,这却不是最可怕的。 明明就是自己最心爱的一张脸,梦里却成了不得不除之而后快的平生大敌。两军对阵彼此刻骨仇恨也罢了,他还那么地不争气,次次被暴君戏耍折腾,玩弄于鼓掌之间。最让衣飞石难以忍受的是,暴君如何折磨他,他想起的却都是君上威仪沉默的背影,谢茂充满了欢喜溺爱的笑容。 衣飞石对君上极尽驯服,无论君上对他做过什么,他都不会犯颜抗辩。 可他目前面对的这一切太荒谬了。君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