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告诉臣,觉得家中小弟不大对劲儿,更像是臣三弟。臣还不曾回家……” 感觉到皇帝看了自己一眼,衣飞石连忙改口,“回长公主府。” “据臣推测,臣三弟应是黎王出禁之后方才回京。是否崇慧郡主所召,查一查驿路就知道了。” “要么你去问问?朕若亲自垂问,怕吓着几个孩子。”谢茂道。 “是。” 谢茂这两句话看似问得随意,衣飞石却连大气都不敢喘。 哪怕二人关系再亲昵,涉及到皇权嗣位,衣飞石仍旧轻忽不得。 谢茂确实属意立谢团儿为嗣,立两家血脉为嗣皇帝。然而,他可以给,谢团儿与她的衣家夫婿却不能主动索要。如今谢团儿与衣飞琥都似乎有心盘算,谢茂问话时已尽量温和了,衣飞石依然要再三小心地斟酌着答话。 ——一句话答不好,谢团儿和衣飞琥、衣飞珀都要没了。 毕竟,皇帝可以立嗣女,也可以不立。衣飞石从不觉得自己比皇帝的江山在握更重要。 一顿午膳吃到冰凉,衣飞石还要出宫办差,相王府那案子错综复杂,写血书让谢洛弹劾谢浩的,多半是谢济,然而,蓄养死士、行刺皇帝的人,未必就是谢济。皇帝还让衣飞石回家问衣飞琥的来意。 衣飞石匆匆回来,吃了饭又匆匆离去,谢茂叮嘱道:“昨夜就没睡,今晚务必回宫休息。” “臣遵旨。”衣飞石施礼领旨,离开时在皇帝颊边偷了一个吻。 谢茂笑眯眯地看着他走了,过了片刻,立刻吩咐道:“宣龙幼株即刻入宫。” 半个时辰之后,龙幼株就骑着快马入了宫禁,一路小跑着进了太极殿。 “臣奉诏见驾。陛下万岁。” 谢茂在书房里看折子,闻言抬起头来,吩咐道:“去查明白。衣飞琥几时回京?因何回京?他与谢团儿何时取得联系?何种渠道联系?——衣飞珀去哪儿了?” 龙幼株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应命道:“臣遵旨。” “悄悄地查。不能打草惊蛇,尤其——” 谢茂目光冷漠地盯着龙幼株,隐含警告,“不能惊动襄国公。若他知道你暗中探查此事……” 龙幼株立刻保证:“是臣私下刺探,愿领死罪。” ※ 衣飞石离开也不过半天时间,衣长宁带着人已从谢济的近身服侍身上撬了不少蛛丝马迹。 “前往纯王府送血书的小厮已经找到了,回府当天就被灭口,杀死后之后埋在了松树林中。已经着人挖出了尸体,并请纯王爷指证,确是此人。杀死此人的凶手也已被灭口,尸身埋在东二十里铺的野山丘上。办这件事的,正是那几个追杀相王府几位公子的凶徒……” 衣长宁将上午发现的线索一一汇报。 “庄子上的人都回来了么?”衣飞石问。 “都回来了。审及一老仆,招认曾在七年前,持相王信物,代谢济掌管过几个庄子,卑职将地方比照一番,正是几个蓄养死士的庄子。不过,卑职以为,这件事略为蹊跷。” “你说。”衣飞石道。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很多时候他说话的神态方式,都不知不觉地在向皇帝靠拢。 “卑职留意到,谢济所能支使的仆佣凶徒杀手,身手都只比寻常人强些,远称不上高手,更不能与我等在慈幼院抓获的言藻等人相比。” “若谢济当真是蓄养死士的幕后之人,为何不留几个死士自用?”衣长宁道。 衣飞石昨夜见了谢济与他派遣的那几个去杀谢浩儿子的凶徒,就知道蓄养死士的人九成不是谢济了。一个敢在多年前就养着陈朝诸色府死士的宗室,派人去杀几个侄儿,居然没能杀成功?他连相王都杀干净了,却杀不死几个侄儿,这件事说不通。 嫌疑又重新回到了谢莹和谢浩的身上。衣飞石想了想,说:“去宗正寺。” 衣飞石在宗正寺大牢见到了谢浩。 一夜不见,谢浩换了干净的衣裳,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没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