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神情异常严肃,瞧见他们来就步至湛明珩跟前犹豫道:“……主子,两个坏消息。” …… 接下来一路未再横生枝节,除却将入贵州省境时遇见了一伙山贼。 这伙山贼胆子不错,太孙头上动了土,自然被一干亲卫三两下收拾了。却未曾料想的是,竟在其装有赃物的车内翻出了一批官银。 那山贼头子便有幸随太孙的车驾一道去了贵阳府。湛明珩动作很快,这边马不停蹄赶路,一面便在车里头将人审完了。这才晓得此批官银果真是前头自国库支出,用以下放赈济灾民的,且据此人交代,他手里头的仅仅只一部分罢了,还有更多流落在外。 如此也就难怪贵州会民怨沸腾了。 只是普通山贼劫掠百姓的钱物便罢了,以这些人的脑袋和身手如何能劫得官银?且官银是不可直接使的,须溶成碎银才能在民间流通,一般的山贼拿了它根本毫无用处。与其说他们劫掠了官银,不如讲是有官员贪污了官银后来不及处置,才想了这法子,借山贼的手先且将赃物转移运送出去。 湛明珩早在此前便已查到了些风声,如今人证物证俱齐,待到贵阳府见了前来迎接太孙尊驾的贵州布政使蔡纪昌后,头一眼就笑吟吟地说:“蔡大人的脑袋怕是安得太紧实了,本宫替你拧拧松可好?” 吓得蔡纪昌一个踉跄滚到他脚边。 湛明珩将人一脚踢开了,朝后边湛允摆摆手道:“带人到布政使司衙门和蔡大人的府邸私苑好好游山玩水去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纳兰峥低头觑一眼蔡纪昌面如菜色的脸,跟上了他的步子。 蔡纪昌原本是备了酒席招待太孙的,甚至因听闻太孙公差带了未婚妻,以为必是个好色的主,还盘算着替他接风洗尘后,领他去当地最妙的一处风月场子赏玩,连一打姑娘都准备好了,哪里想得到这等祸事。大喊着“冤枉”就给人拖了下去。 湛明珩这雷厉风行的,吓得贵阳府的地方官齐齐彻夜不眠,生怕下个掉乌纱帽的就是自己,却只纳兰峥晓得,他何以不得不如此地快。 前头湛允回报了两个消息,他起始是心存怀疑的,因而派了探子去查,却是临到贵阳府时得到了证实。 一则是说昭盛帝忽然病倒了,接连数日卧床不起,只得命豫王爷暂代朝政。二则是说西境边关战局有变,湛远贺一路退守,屡战屡败,恐面临全境崩溃的险难。 这两则消息压得他再无闲心在此逗留,贵州事宜自然是如何快如何来。 两人暂且住进了当地一座新府,倒是过回了在京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湛明珩却日日早出晚归,回府总一身风尘仆仆,甚至有时袍角还沾了血渍。 纳兰峥但见他用过晚膳便埋首桌案处理公务。桌案上的文书叠了厚厚一摞,时常夜半醒来还能瞧见他房里点着烛,翌日清晨与丫鬟一道提了早食进去,竟看他连坐姿都不变一个,那叠文书则悉数自左手边到了右手边。 她帮不上旁的,只得一顿不落地替他熬药膳,怕扰他公务,因而送到便走,每日只与他说得上三两句话。却是好几回天蒙蒙亮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都觉眉心似落了什么温暖柔软之物,像是湛明珩来过。 如是这般过了大半月,一日傍晚天色将暗未暗时,纳兰峥听下人回报说太孙回来了,便预备去书房叮嘱他吃食,恰是远远瞧见廊子另一头来了行色匆匆的湛允。 他手中提了个麻布袋,看见对头来人,立刻将那物件往身后一掩。 麻布袋的袋口扎得紧实,却仍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传了出来,纳兰峥隔得老远便嗅见。且是十分眼尖地瞧见了上头大片干透的暗红血渍。 湛允瞧她手里拎了个黄釉粉彩食盒,似乎是装了热腾的吃食,扭头就想走,却被她一声叫住:“允护卫。”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