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着脸说不出话来,湛远邺便伸手捏过她的下巴淡淡道:“风寒死不了人,她死了,是因为她不听话。” “妾身……妾身明白了!”姚疏桐拗不过他的手劲,只得梗着脖子僵在那里,“妾身再不会擅作主张了,更不会再对魏国公府存有不好的心思。” 他手下更用力几分:“什么样的仇怨叫你不惜这般代价也要去冒险?姚疏桐,你喜欢我那皇侄?” 她死命摇头:“王爷,不是的,绝不是的!妾身只是与纳兰峥有些私怨罢了!” 他冷笑一声,手一扬就叫姚疏桐跌了个猝不及防:“五年前春日宴上的私怨?” 姚疏桐瞒不过他,没法争辩,只好忍痛爬起,颤抖着去拽他的衣角求饶:“王爷……妾身对太孙没有念想了,早便没有念想了,单单只是看不惯纳兰峥罢了!王爷……您饶了妾身吧!” 湛远邺居高临下望着她,也没说信或不信,只道:“你记住三点。第一,纳兰峥不是你动得起的人。第二,我有耐性保你一次,却必不再有第二次。第三,湛家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姚家人插手。你那叫‘元青’的好弟弟,回头好好醒着神,还有你父亲安排在书院照顾他的那名张管事,打烂了丢去乱葬岗。” “妾身记得了!王爷,您就是妾身的天,您若厌弃妾身了,妾身便什么也不是了……妾身一道里明白的!”她一张小脸梨花带雨,“妾身知晓王爷爱重太孙,太孙亦视王爷如父,此番是妾身叫您为难了,您若不愿保妾身……便休了妾身吧!” 湛远邺闻言屈身将她拽起来锢在了腿间,道:“我何曾说过要休了你?还有,你想要孩子来求我,求送子观音做什么?” 她的确是该求他的。事到如今,她怎还会不晓得事情的前因后果。湛远邺不想她有孩子,这才故意放她出了王府,又安排她身边的丫鬟害她自作孽,好叫她长记性。 他早便布置了人手在松山寺以备万一,纳兰峥根本不可能出事,反是她被玩弄了。如此看来,前些日子有大夫替她号脉,却未言及她有孕之事,那也是他的意思了。 她醒过神来,压抑下满腔不甘与懊悔,只道:“妾身知错,妾身求王爷就是了。” …… 纳兰峥一身磕磕碰碰的伤处,又感了风寒,吃过午膳不久便睡下,待醒来已是未时末,被绿松与蓝田服侍着喝了汤药,就听一名叫岫玉的宫婢讲,纳兰涓已在外头等了她半个多时辰了。 她不方便下塌,便叫人将纳兰涓请到里间。谁想她进来后“砰”一声就跪在了自己塌前:“四妹,是三姐对不住你!” 纳兰峥猜到她缘何而来,却是没料到这一出,险些就要下塌去搀她,一动脚才觉使不得,只好道:“好端端的都是自家姐妹,你跪我做什么?快些起来!”又给绿松与蓝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去扶。 纳兰涓却是打定主意了不起,一个劲地给纳兰峥磕起头来。两名丫鬟怕伤着她,也不敢使力拉扯。 “四妹,是三姐支走了绿松的,千错万错都是三姐的错……!” 纳兰峥眼见拦她不住,叹口气道:“我本就没打算拿二姐如何,你不必替她求情。” 她开门见山,语出直接,纳兰涓闻言有些错愕,又听她道:“有些账不是想算便能算的,都是自家姐妹,我能拿她如何?这样的事传了出去,旁人笑话的是咱们魏国公府。” 纳兰涓低下头去:“四妹说的是。” “可我也的确不是心胸如何宽广之人,做不到以德报怨。况且这事牵扯了太孙,我不追究二姐,却也没道理求着太孙不追究,你说呢?” 纳兰涓听了这话就扑簌簌落下泪来:“四妹,我晓得自个儿没资格来求你,你也没那理去求太孙,只是你替我劝劝母亲吧,母亲要将二姐嫁出京城去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