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佳郡主不吭声,只哀哀的抽着气。 福郡王妃也不忍再说。 大周十二年五月初五永嘉候府太夫人的寿辰,发生的一桩大事,彻底打破了京城的平静,不同于隆德伯府的丑事传得沸沸扬扬,这永嘉候府发生的事情却消无声息无人敢议论。 只是那些人家虽不曾公开说起,私底下也都在窃窃私语,只道那福郡王府欺辱顾家门第根基浅薄,顾卫中官微低阶,竟然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来。 另有这文佳郡主被救,是个外男救起,名声少不得被人说道,只是因为是皇家贵女,不敢被人当面笑话罢了。 畏于福郡王府的权势和永嘉候府的颜面,这事竟然就沉寂了下去。 五月初六这日的早上,顾府门房就接到了福郡王府的的礼单,长长的几页,门口也堆了三四辆装满礼盒的马车。 门房报上去的时候,顾卫中道:“收了便是。” 门房将礼单呈到顾母眼前,顾母翻了一翻,道:“表面上吃点亏算什么,实打实的才是正经。” 顾母把礼单给慕娘过了目,慕娘越看越心惊,忍不住道:“娘,这,这起码得有上万两银子?就这么收下了?” 顾母道:“昨儿个一个不慎,你妹妹就得粉身碎骨,加害皇室贵女岂是好玩的?如今送这点子礼,也只堪堪堵了我们家的嘴罢了。” 慕娘看着礼单里那一长串的礼物和白银数量,觉得手有些发抖。 顾母沉吟片刻,道:“慕娘,我想把这个全都给静儿作嫁妆,你觉得怎样?” 慕娘看着顾母小心翼翼的样子,笑了,道:“母亲,这本就是小姑的东西,我觉得甚好。” 顾母送了口气,又道:“好孩子,我没有看错你。” 慕娘赧然,道:“母亲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慕娘到了顾家,才是慕娘的福分。” 顾母又道:“眼看着身子越发重了,你少操心家里的事,万事有我,你好好养着。” 慕娘便也谢过了。 顾母事后再去锦绣楼寻那制衣绣娘,却被告知已经急病身亡。 顾母和扶风自是知道其中的缘故,如今事已了,再追究也无用。便也罢了。 扶风得知前院收到的礼单时,只笑着撇撇嘴,道:“这生意其实做得。” 秋桐心有余悸,嗔道:“姑娘好大的心,昨儿个差点没把奴婢吓死。” 木棉攥着个小拳头,道:“下次姑娘得带着奴婢。” 扶风看了气得咬牙切齿的木棉,道:“我这不是舍不得木棉去受气呢,那宴席里坐都不得坐的,秋桐就整整站了一日。” 木棉听得扶风的话,方才呵呵笑了,得意的看了秋桐一眼。 秋桐哂笑,又道:“姑娘,夫人今日要去舅老爷家,您要跟着去吗?” 扶风摇摇头,道:“不去了。” 秋桐吁了口气,自从那侯府提了亲,林家表少爷还特特跑了上门来,逮着大爷顾谷之吵嚷了好几句,才被林舅母来拉回去了。 扶风也有些尴尬,那林通建一片赤诚,单纯又痴心,虽说自己再三避让,却没法子断了他的念想,如今,只少不得离得远些,不见面便罢了。 扶风的大定之日还未到,京城里先传了一桩婚事,那福郡王府和隆德伯府又重新议亲了。 隆德伯府里的宋夫人如今跟吃了苍蝇似的,宋墨怨怼,宋成栋冷眼,老太君干脆闭门不见,一家人都不待见宋夫人。 福亲王妃作为女方,自是不好上门说亲,少不得请了人上门去提醒,想起想来,又把这差事打在了周太傅儿媳周夫人头上。 周夫人此时心里也恶心着呢,这福郡王府办事不地道,当众就敢设计那永嘉候府的未过门的媳妇,只为了谋那侯爷夫人的位置。如今谋而不得,计划败露,又想摊上隆德伯府。 那隆德伯府又岂是吃得亏的,宋夫人又不是个憨厚的人,如今让自己去说这事儿,还是女方家提起的,没的少自己脸。 可是福郡王府到底地位在这,周夫人推脱不得,少不得心里窝着火,对着周大学士也抱怨了好一通,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踏上了隆德伯府的门。 隆德伯府宋夫人倒是亲自接了周夫人,二人好在之前也都是熟识的,关系也都还说得过去的。 见周夫人欲言又止好几次,隆德伯府宋夫人倒是也不好再装没瞧见,不得已开了口,问道:“你我不是外人,你今日上门可是有什么事?” 周夫人听宋夫人这么一说,越发觉得开不了口。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