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陆钟瑾吃了几口就不吃了,他从楚映司的膝上跳下来,趴在长桌上,转过头望着楚映司,说:“皇帝祖母,钟瑾不吵您,就安安静静地看军事图成吗?” “你才多大点,又看不懂这个。”楚映司笑。 陆钟瑾立刻皱了眉,不甘心地说:“我都三岁了,不小了!” 楚映司哈哈大笑:“好,你想待着就待着吧,困了让入熏带你回去。” 陆钟瑾忙不迭地点头。 楚映司很快又开始忙碌起来,思量着如今局势。无论是陆无砚还是陆申机,他们有时候得到的消息并不准确,这就需要她汇聚四面八方送来的消息,再将重要军情送下去。 陆钟瑾忽然说了句话,楚映司想事情太认真了,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陆钟瑾说的是什么。 那孩子说:“皇帝祖母一个人在这里好孤单,钟瑾想陪着您。” 楚映司讶然地转过头望去,陆钟瑾趴在长桌上,小脑袋耷拉着,已经睡着了。 楚映司放下手中信件,悄声走过去,将陆钟瑾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围屏前的卧榻上,又给他仔细盖好被子。 她重新回到长案前处理政务,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卧榻上的小钟瑾。 即使如今辽国占了上风,伤亡却总是难免。从前线送回来的伤兵越来越多了,他们的家人望着自己的儿子、丈夫、父亲受伤,不觉难受,反倒松了口气。 回来就好啊。 因为,还有更多更多的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大量的征兵和财政支出,使得这几年辽国百姓的日子越来越艰苦,即使是皇城,也多了许多行乞流民。 难民都朝着方府涌去,平平站在粥棚前,帮着米宝儿、盐宝儿分粥。她按照方瑾枝走前吩咐的那样将囤积的粮食批量拿出来,救济灾民。 平平抬起头来,望着阴沉沉的天色。她回过头对米宝儿说:“瞧着这天色恐怕要下雪了,你去跟卫妈妈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在前街搭起高棚,用来给流民避风雪。” 米宝儿应了一声,将手中的大汤匙交给别的入楼姐妹,转身小跑着去找卫妈妈商量。 平平在原地立了一会儿,朝着后街走去。后街的人也不比这儿等着发粮食的难民少。那儿都是些伤患,大多数都是从前线送回来的伤兵。 安安蹲在地上,将一个伤兵扶起来,检查他的伤势。 略凉的风吹过,将她空荡荡的左边袖子吹起来,然而再也没有人会嫌弃嘲笑她了。 她是如心斋里妙手仁心的小大夫,救死扶伤无数。 当初她将这里起名“如心斋”的时候,米宝儿和盐宝儿哈哈大笑一致认为不像个医馆。安安只是浅浅地笑,还是坚持用了这个名字。 平平懂得安安的心意。 如心为恕,她将刘明恕的名字嵌在了里面。 …… 方瑾枝被押送到荆国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以后了。她到荆国的时候,正赶上快过年的时候。 “夫人,一路奔波想来必是累了。”梁一沣骑在马上,立在马车前。 方瑾枝打量了一眼梁一沣身后的府邸,问:“这是哪儿?将军打算将我关在这里?” 梁一沣“哈”了一声,道:“关在牢房才算得上是关,我大荆怎么会那么无礼。” 别的,梁一沣就没有多说了。 方瑾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才和入茶一起下了马车。这处别院不算大,有一个守门奴仆,两个小丫鬟,还有几个婆子。当然,还有重重包围的守卫。 入茶仔细打量了别院里的下人,在方瑾枝耳边小声禀告:“这里的奴仆都是普通的下人,没有武艺傍身。” 方瑾枝明白入茶的意思,她是在想着逃走。方瑾枝当然也想着逃走,可是这一路,几十万的兵马围着,她和入茶根本没办法逃走。 如今到了荆国,或许也是一种转机。只是并不能急于一时。 方瑾枝望着重重把守的侍卫,道:“不说那些奴仆,只是这些守卫就够麻烦了。而且我们才刚被送过来,他们正是警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