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的态度!那是人命!人家都说医者仁心,我看你哪里有半分仁心!” 刘明恕愣了一下,他还是头一遭被别人这么当面毫不留情地指责。一时之间,他竟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对不起……我说的太过分了……”方瑾枝抿了一下唇,也不再问刘明恕,越过他,直接往楼上去。 “我真的不知道……”刘明恕轻咳一声,他有些尴尬地抬头,将虚无的目光置向方瑾枝离开的方向。 “她们两个已经分开了,还没有醒过来。只能说暂时都还活着,但是醒过来以后什么情况还要再看……” “谢谢……”方瑾枝道了一声谢,拉着陆无砚匆匆上楼。 楼上的房间里溢满了浓重的血腥味儿。 入医和入毒正在收拾屋子里的东西,染红的血水,大堆大堆被鲜血染红的纱布,还有那些刀子、药料。 “平平!安安!”方瑾枝松开陆无砚的手,扑向床边。 因为平平身上只穿着抹胸,而安安更是整个身子被纱布裹着,陆无砚也不方便进来,只在门外等着。 平平和安安脸色煞白,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床白色的被子盖在她们的身上,那被子上也染了大片的血迹。 她们两个自出生就相连的身体终于被分开了。 方瑾枝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 那一条她们两个同用的胳膊此时被白色的纱布缠了一层又一层,尤其是肩膀的位置更是包裹得极厚。 这条胳膊以后只属于平平一个人了, 安安的情况比平平更严重一些,她整个上半身几乎都被白色的纱布层层包裹着,鲜血一直从她左肩的位置溢出来,染红了厚厚的纱布,也染红了她身下的床榻。 即使是昏迷中,她的眉头也是紧皱着的。 瞧着她们两个如此模样,方瑾枝的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来。她小心翼翼地分别握着两个妹妹的手,她们的手很凉很凉,不像往昔那样温暖着她的掌心。 “平平?安安?”方瑾枝小声唤着她们两个的名字。 “三少奶奶别担心了,刘先生说过,给她们服用的药会让她们两个一直睡着,至少要到明天中午才能醒过来。”入医在一旁给方瑾枝解释。 方瑾枝点点头,微微用力地握了握两个妹妹的手,重新替她们两个把被子盖好。 “您放心吧,有我和入毒在这儿一直守着她们呢。您现在身子实在是不适合折腾,还是快回去休息吧。等她们两个醒过来了,奴婢一定立刻就去告诉您。”入医望着床上的平平和安安,说道。 方瑾枝又在床边陪了两个小半个时辰,才不舍得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又交代入医和入毒,若平平和安安醒过来了,不管是什么时候,也都要在第一时间告诉她。 入医和入毒都答应下来。 方瑾枝这一日实在是折腾得凶了,一回了寝屋,竟然直接吐出来。惊得陆无砚又是拍着她的背,又是吩咐侍女喊大夫、端温水。 大夫给方瑾枝诊了脉,只说是她心中抑郁成结略微动了胎气,给她开了一幅安胎的方子。 那汤药的味道着实是不太好,本来就犯恶心的方瑾枝闻着那味道,又是一阵胸腹翻涌。 “算了,不想喝就不喝了。”陆无砚心疼地将汤药远离方瑾枝,扶着她在床榻前坐下。 “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或者什么都不吃就先好好睡一觉。那汤药不想喝就不喝。”陆无砚知道方瑾枝这般反应全是因为记挂着两个妹妹,而且她又累了一天,那汤药不过治标不治本罢了。 方瑾枝脸色煞白,十分疲惫地靠着陆无砚,略虚弱地说:“把汤药给我端来吧,我喝。”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