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收拾的,应该收拾了大半。不急,先搬回去,剩下的再慢慢拾弄。”方宗恪看了一眼两个小妹,他注意到只要自己说话的时候,两个小姑娘都会变得更加紧张。 方瑾枝也看见了,不过她铁了心要让两个妹妹慢慢克服见到生人就畏惧的习惯。别人便也罢了,可是方宗恪是她们的哥哥,不能让她们再这样下去。 “哥哥,一会儿咱们还要去跟陆家道谢才好。”方瑾枝说这话的时候,她偷偷打量方宗恪的脸色。她心里有些担心方宗恪对陆家极为不满。 “嗯,知道。”方宗恪应下。 方瑾枝心里也很复杂。 一方面,对于陆家某些人伤害两个妹妹的事情,她也很难过,就像在心里留下了一道坎。可是另外一方面,她也知道两个妹妹的事情,即使不是陆家是别的人家,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她毕竟在陆家住了七八年,虽然受过委屈,但是又何尝没受到陆家的照拂?陆家,有欺负她的人,也同样有护着她的人。 即使是决定烧死一对妹妹的外祖父,除了对待妹妹的这一件事,在其他时候也是护着她的。即使是一直不喜欢她的外祖母,在她小时候也会偶尔嘱咐几句天冷加衣,她生病的时候,不管是不是做样子,也送来了库里的药参。 更别说那些一起长大的表哥与表姐妹们,磕磕绊绊的,也的确是一起长大的。尤其是陆无砚离开的那五年,她在温国公府里的学堂与他们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又怎么可能一点情谊都没留下? 当然,除了个别人。 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有着不同的顾虑。很多时候,真的很难用“对错”二字来评判一件事情。 恨? 如果两个妹妹真的出事了,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面对陆家,可是如今两个妹妹好好的,她恨不起来陆家。陆家,也只不过做了大多数人会做的决定罢了。 方瑾枝甚至想过,倘若平平和安安不是她的妹妹,在昨日那样的场景下,作为一个旁观者,她会站出来吗?她一直很明白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或许她会想法子帮忙,可是让她站住来反对家中的决定,她……似乎并不能。 连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如何要求别人? 方瑾枝叹了口气,不由放下手中的碗筷。 平平和安安立刻望向她。 “没事,”方瑾枝重新笑起来,“一会儿呀,哥哥和姐姐要去府上拜别,你们留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好不好?” “好!”两个妹妹都点头。 方瑾枝先是和方宗恪一起去了三房跟他们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告别,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谈起平平和安安的事情。 三老爷挽留了几句,希望他们多住几日再走,可是方宗恪拒绝了。三老爷也不勉强,只是让方宗恪有空多来坐一坐。 之后他们两个人又去跟老国公爷和老太太告别。 老国公爷一早就出去了,他并不是故意避开方瑾枝和方宗恪,只是他每天早上都会提着鸟笼子去后山逗逗鸟。老国公爷年岁大了,早就不过问府里的事儿了,如今是真正的养老。 老太太只说了几句客套话,同样也没有提起平平和安安。方瑾枝注意到老太太垂着眼睛,十分困顿的样子。许是被昨天晚上的事情折腾了精神。 临走的时候,方瑾枝不由回头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倚在小几上,她半合着眼,满头银发。 方瑾枝忽得想起第一次在陆家的家宴上见到老太太的情景。当时她被陆无砚抱在膝上,老太太笑着撸下手腕上的绿翡翠镯子给她,说:“也不能让你白谢了,拿去玩吧。” 怎么就老了那么多呢? 方宗恪看她一眼,问:“想什么呢?闷闷不乐的。” 方瑾枝摇摇头,笑着说:“哥哥,我想去一趟垂鞘院……” “不许去!” “哥哥,我得去告别呀!” “你才和他分开几个时辰?不许!” 方瑾枝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