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她不由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她的表哥们正在练射箭呢。 自从陆申机卸去官职,他曾无所事事了一段时间,后来就想到了给温国公府里的少爷们加骑射的课程。这些锦衣玉食的少爷们不得不一大早就起来接受陆申机的训练。 都是娇贵着养大的少爷们,刚开始的时候着实吃不消。各房太太、奶奶们没少心疼。可是老国公爷却摆摆手,极为赞成。 好在大辽并不重文轻武,武官在朝中的地位并不比文官低。是以,各房也默许了。 如今半年过去,府上的这些少爷们倒是适应了陆申机的训练。骑射武艺都是渐长,用陆申机的话来说,就是“勉强看得过去。” “哎呀!”陆子境望着脱弦的箭射到方瑾枝的脚边。他急忙跑过去,问:“小瑾枝,没吓着你吧?” 方瑾枝笑着摇了摇头,甜甜地说:“子境表哥,这箭离我还好远哩!” 陆子境离得远,以为箭射到了方瑾枝脚步。可是跑过来才发现距离方瑾枝还远着呢。 “那就好。”陆子境将箭捡起来。 “子境,你这箭术也太差了!还不赶紧回来练习!”陆申机站在远处抱着胳膊。 “是!”陆子境急忙应下。他转过头来,对着方瑾枝苦笑。 方瑾枝吐了吐舌头,小声说:“子境表哥射得很好,只是一时失手罢了。别听大舅舅的,他总是这么凶……” 陆子境忍俊不禁地点了点方瑾枝的小鼻子,才握着箭矢跑回去。 阿星弯着腰,说:“表姑娘,奴婢替您抱着这盆菊吧。您已经抱了很久了。” “不用!”方瑾枝又朝着操练场上练习射箭的表哥们看了一眼,才抱着怀里的瑶台玉凤往垂鞘院去。 她倒不是贪玩,只是出了自己的小院子才觉察到时辰有些早。她怕这么早去了垂鞘院,三哥哥还没起来。最近三哥哥起得越来越迟了。 可就算她在操练场待了好一会儿,等到她到了垂鞘院的时候,陆无砚还是在睡着。 “表姑娘过来了。”入烹将手中的博山炉放下,迎上来。 “三哥哥是不是还在睡呢?” “是呢。一直没动静,应当是还没有起来。” “晓得了!”方瑾枝点点头,她把抱了一路的瑶台玉凤小心翼翼地放在窗口,放在那两条金鱼旁边。她甩了甩自己有些发酸的小胳膊,这才小跑着往陆无砚的寝屋钻。 到了门口,她放缓了步子,悄声走进去。 屋子里的烛台燃着,映照出一室暖融融的光。陆无砚果真在床上睡着,睡梦中蹙着眉。 方瑾枝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她脱了鞋子爬到床上去。她坐在床边,托着下巴瞅着陆无砚。她等了好半天,陆无砚也没有睁开眼睛,反而是蹙着的眉心越来越重。 她不由生出娇娇嫩嫩的小手,去抚平陆无砚的眉头。 陆无砚忽然睁开眼睛,一下子擒住方瑾枝的手腕。 “疼!三哥哥,疼!”方瑾枝立刻惊呼起来。 陆无砚这才松了手,他扯过方瑾枝的小手腕到唇畔,有些心疼地轻轻吹了吹。 “还疼吗?” “不疼啦!唔,是有一点点疼,可是如果三哥哥现在起床的话就一点都不疼啦!”方瑾枝眨巴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陆无砚。 眼中有流光闪动。 陆无砚扔开她的手,打了个哈欠,又合上了眼睛。 “三哥哥,起来了嘛!”方瑾枝撒娇着去扯陆无砚的手腕。 陆无砚毫无反应,竟是像睡着了一般。 “哼!”方瑾枝知道他是装的!她大大的黑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忽然去掀盖在陆无砚身上的被子! “三哥哥,你睡觉的时候怎么不穿衣服!连裤子也不穿……”方瑾枝喃喃低语。 陆无砚只好急忙起身,迈着大长腿下了床,匆匆拿了床边梨木衣架上的一件宽松的杏色软袍子裹在了身上。他转过身来,有些无奈地望着方瑾枝。 方瑾枝皱着眉,十分疑惑地望着陆无砚。“三哥哥,你身上怎么长得和我不一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