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 一个戴着绿色头巾的老奶奶进来,她的头发花白,步履蹒跚,看上去大概六七十岁,满脸皱纹,深得和树皮一样。 她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打着把破旧的黑伞,伞柄上挂着一只红色的大塑料袋,塑料袋沉甸甸的。 “诶,你们来啦?”老奶奶穿着件枣红色的旧棉衣,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胶鞋,她拎起红色购物袋,和善地笑道,“听说你们过来,我一早去镇上的集市割了些排骨。” “来这里辛苦你们了。” 傅斯珩站在门口,颔首:“谢谢奶奶。” 天寒,但却又很暖。 安歌还没醒,傅斯珩怕吵醒她,反手关上门,帮老奶奶将东西拎进了厨房。 厨房梁低,逼仄又破旧。 土墙被烟熏得焦黑,灶台上满是陈年的油腻,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龛内放着缺了口的瓷罐。 傅斯珩看着,微抿了唇角。 老奶奶像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整得纸票,强硬地塞进傅斯珩手里:“吃饭就吃饭,给钱做什么。” “都是自家养的,花不了几个钱。”老奶奶看着瘦弱,力气大,还起钱来和打架一样,“我离老远就看见村长站在村口等我,一上来就要把钱给我。” 推脱不开,傅斯珩只能接了。 “这里脏,你快出去。”老奶奶要赶人,“我来就好。” “没事。”见老奶奶垫着脚要拿龛内的棕色瓷罐,傅斯珩先一步拿了下来,“要拿这个吗?” “嗯啊。”老奶奶打开缺了一个口的盐罐子,将新鲜排骨放让瓷盆内,撒了些盐,先腌着。 傅斯珩刚摸了一手油,也没太在意。 老奶奶扶着灶台,进了后面烧火的地方,她擦着火柴点燃了捆稻草,将草推进了灶膛里,絮叨:“给你们烧点热水,晚上泡个脚去去寒。” 说着,她又要起身到草锅前添水。 被傅斯珩止住:“是放这里的水?” “对,水缸里面。” 添了水,稻草引燃后再加干柴,干柴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土屋内竟迅速热了起来。 “快过年了,你们拍这个也挺辛苦的吧?” “还好。” “明儿就要开始准备年货了,过年我儿子媳妇回来,还带大孙子回来。”映着火光,老奶奶笑得很是慈祥,“你多大?二十五六有了吗?” “嗯。” “那也没多大啊。有孩子了吗?” “刚结婚。” “哦哦,我儿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的大孙子都会叫人了,一口一个奶奶。”老奶奶一边回忆,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傅斯珩听着,偶尔应几句。 暮色逐渐沉下,雨停了。 炊烟再次升起。 “你们夫妻俩工作都挺忙的吧?我儿子儿媳就是,早出晚归的。” 傅斯珩未开口,听到了安歌的惨叫声。 “啊——” “嗷傅傅!” “怎么了?”老奶奶也被吓了一跳,急忙扔下手中的火叉,蹒跚着跟在傅斯珩身后。 傅斯珩反应快,几乎是老奶奶起身的瞬间,他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推开了门。 怎么两个字没说出口,安歌迎面跳到了他的身上。 傅斯珩伸手接住。 “珩宝。” 安歌刚睡醒,她的长发微乱,双手勾着傅斯珩脖颈,长腿紧紧地quan在傅斯珩腰上。 “有老鼠啊!”安歌一想到开灯时见到的场景,双腿圈得更紧了,“它刚才在啃柜子。” “不知道从哪里叼了个苹果核过来!” 傅斯珩微哂。 “真的有老鼠!” “好肥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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