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安歌将摊在大腿上的书拿下,放到茶几上,急忙跳下来,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由于摸不准老安头到底是什么态度,安歌还是老老实实决定喊爸爸。 调整好表情,安歌露了个乖巧的笑,喊:“爸——” 门一开,对上安之儒身后的男人,安歌脸上的笑顿时僵住。 一副要笑不笑,快要哭了的模样。 安歌:“……” 哦歪。 这是什么人间修罗场。 第4章 安之儒看着杵在门口,一副惊喜过度的自家闺女,扭头对跟在身后的男人说道:“小傅啊,我们家闺女那是太惊喜了。” “你看,已经傻了吧唧了。”安之儒心情极好,背着双手踱进来,笑眯眯地对安歌说:“闺女啊,回神了。” 回过神的安歌已经坐到了沙发上。 傅斯珩坐她对面,靠她手边的位置。 老安头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瞅瞅傅斯珩,瞅完再瞅一眼自家闺女,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舒心。 郎才女貌。 配的很。 南娴侧坐在安之儒身边,不动声色又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男人比身为模特的安歌要高上不少,目测看来至少188以上。 只坐那儿,无端显一股气势。 矜冷又淡。 家里阿姨适时地添上了热茶。 顶级毛峰,状如雀舌,香如白兰,汤色清澈。 “伯母好。”傅斯珩视线从茶几上摊开的书上略过,落到了南娴身上,“贸然登门,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南娴当下回味过来,问:“小傅是吗?之儒之前都没和我说过,安歌这孩子也是,愣是半个字都不透露给我们。” “是我的疏忽。”傅斯珩垂眼,视线落到了被安歌打开的书上。 茶几上摊着的那本书是安之儒写的。 拿过大奖。 此刻正大刺刺地摊开到某页,最后一段的内容尤为显眼。 “听闻,那张家的小姑娘早许给了孙家的公子,奈何孙家那公子委实不成个人样,听小曲儿逛花楼,回回闹到夜半三更,丝毫不将那纸婚约放在心上。这天,元月十五,天正黑。张家小姐寻了个由头,早早地来到村头三棵柳下,等人。月圆之时,对岸蹿出个样貌堂堂的青年人,那青年直拉着张家娇滴滴的小姐跳进了早备好的乌篷船内。 月儿躲进云层。 湖面上雾气飘渺。 老旧的乌篷船点了盏马灯,船身吱呀吱呀的,飘飘晃晃了半宿。” 这一段话,写的极为含蓄,但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联系助理发过来的资料,傅斯珩了然。 安之儒,s市作家协会主席,s大中文系特聘教授,兼职编剧。 多年来笔耕不辍,写的小说贴近生活,多反映民国到新中国成立时的那段历史,翻拍成电影电视剧的亦不少,眼下这本反对的便是包办婚姻。 听说,安之儒其人下笔恣意,但现实生活中却是个一丝不苟的,对自己唯一的闺女要求甚是严格,规矩也是甚多。 那这一段追求爱情、婚前性行为的文字,应该是安歌特意翻出来用来提醒自己的父亲做人不能太双标的? 你能写,我为什么不能做? 有趣。 傅斯珩细长的眼睛轻眯下,很快放开,扫了眼离自己不过半人距离的女人。 女人又是一番新的模样。 明丽清新。 安歌瘫在沙发上,思绪混乱。她嘴里咬着玻璃吸管,听着南娴和傅斯珩的一问一答,整个人满脑子都是问号。 他怎么来了? 他凭什么能来? 他们认识吗?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老安头一副笑眯眯地模样,两人到底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老安头是不是被什么妖魔鬼怪迷了眼? 是被下了降头吧! 怎么肥事! 越想越乱,脑子里仿佛有个毛线团散了开来,到处都缠着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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