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不甘心的问,“为什么?十年,臣妾跟着陛下整整十年。在陛下眼中,臣妾究竟是什么?” 晏承轩拨弄茶叶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看向芙妃,目光微凉。 “你不该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奢求?” 芙妃自嘲一笑,整个人都瘫软在地,“十年,我给陛下生育一儿一女,这么多年,陛下从未对我说过‘奢求’二字。如今却…”她眼神凄凉,望着那尊荣无比的帝王,轻轻道:“是因为她回来了,对吗?” 晏承轩神色未改,却将一口未饮的茶杯搁在了桌子上。 芙妃又是自嘲一笑,“果然。因为她是陆家人,陛下见不得陆家受丝毫委屈,所以即便知晓此事与臣妾的父亲无关,也仍旧选择将错就错。因为她回来了,臣妾这个替代品,就没了价值。所以陛下,才要迫不及待的,抛弃臣妾。” 晏承轩没说话。 他看着芙妃那张与陆非澜六分相似的脸。她往日里桀骜,瞧着更有三分神似。但陆非澜无论何时都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哪怕小时候和皇兄比武输了,摔伤了胳膊和膝盖,一身狼狈,也能爬起来,再给皇兄脸上一拳,打得他半月不敢见人。 七弟小时候脾气坏,经常欺负几个皇妹和宫女。有一次被陆非澜碰见了,直接就将他给掀翻在地,然后她自个儿跑去父皇跟前请罪,跪在地上,背挺得笔直。那个时候,她还不到十岁。 后来,七弟就再不敢恃强凌弱了。 她跋扈,张扬,不可一世。许多人都说她骄横粗鲁,仗势欺人。连公主们见了她,都会躲着走。 宫妃们私下里说,陆家这个大姑娘,可真是惹不起。脾气这么差,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 是啊,那么刁蛮的姑娘,谁敢娶?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让他念念不忘,惦记了二十余年。 这么多年,她回京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他们身份有别,竟是再未见过。十八年时光,漫漶了多少记忆,却无法磨灭年少时便印在脑海里的那张容颜。 “你觉得自己冤么?” 回忆渐渐淡去,他神色恢复淡漠。 芙妃长得再像陆非澜,也没有陆非澜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活力和肆意,仿佛灵魂都在燃烧,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让人错不开眼睛。 芙妃眼眶微湿,微微勾唇。 “在陛下眼里,当然不冤。”她仰着头,道:“陛下觉得臣妾野心渐长,觉得臣妾不够听话了,所以容不得臣妾。但是陛下可否想过,若无陛下,臣妾不过只是个普通百姓。若非陛下青睐,臣妾可能会嫁给一个平凡男子,相守到老。没有争斗,没有欲望,没有贪婪,没有野心。没有金碧辉煌,没有荣宠不衰,却能平平顺顺,一生无灾。” 晏承轩神情微微恍惚,目光流露出些微复杂的情绪。 芙妃仍旧瘫跪在地上,眼泪已经从眼眶中滑落。 “也许陛下觉得,这后宫的女人,贪慕的无外乎是荣华富贵,名利地位,或者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是陛下,从未问过臣妾,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呵~或许陛下根本不在意。只要臣妾听话就行,只要臣妾安安分分的呆在华芙宫里,等候着陛下的宠幸,聊慰一下陛下对另一个女人的相思,便是臣妾最大的荣幸和功劳。” 这话几乎可以说是大不敬了。 晏承轩未曾动怒,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芙妃素来胆子大,知道求情无望后,更是无惧,只余满心悲凉。 “陛下又怎会知道。荣宠富贵,万人之上,也不抵一颗真心。臣妾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公平。陛下便是冷落于我,也好过将我当成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