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热血上头,哪里还管他们客气不客气,他攀上了铁大门。 就在这时,衣领忽然被人攥住,一股巨力将他从铁门上拽了下来。 陆臻险些重心不稳,摔跤了,回头衣领就被人从正面揪住,整个人被重重地按在铁大门上。 他看到沈括那张冷沉的脸庞。 他似乎预感到不妙,急促地问:“是...谁出事了?” “我闺女…不是,我妹妹,她、她被隔离了。” 陆臻急得眼睛通红:“被隔离了!疑似sars,现在我们全家都见不到她。” 沈括的手蓦然攥紧了拳头。 陆臻还要攀爬校门,保安甚至都要拿警棍了:“同学,你要是在做这样的危险动作,我们...真的不客气了!” 沈括顿了一下,抓起陆臻的衣领,沉声说:“跟我来。” 他力气很大,陆臻根本无力挣脱,只能任由他拉扯着,来到学校后湖的围墙边。 这里的围墙修建稍矮,约莫两米来高,红墙面因为年久失修也已经脱皮褪色。 沈括单膝蹲在了围墙边,回头对陆臻道:“上来。” “上、上哪?” “踩我肩膀,爬上去。” 陆臻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家闺女的情况,终于定了定心,跨上了沈括的肩膀。 他的下盘很稳,陆臻踩上去以后,他便站起身,直接将他托着爬上了围墙。 陆臻爬上去以后,双腿分开坐在墙上,回头冲他伸出手:“上来,我拉你。” “不用。”沈括站起身,往后退了五六米,然后一个低身俯冲,借着惯力,竟然就这样攀上了墙顶,最后接着手臂的力量,双手一撑,也攀了上来。 陆臻看着他胀鼓鼓的手臂肌肉,眼神都有些变了。 这男人...真他妈行。 两个人翻出学校的围墙之后,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南城机场。 机场安检重重,有不少穿白大褂的医生在为乘客进行基础消毒,搞得陆臻更加紧张,大冬天的后背湿润了一大片。 他和沈括直接去了机场的售票处,临时买票的价格就贵了不少,再加上现在特殊时期航班紧张,价格更是翻倍上涨。 “去北城,下一般晚上十点,900,或者等明天早上六点那班,便宜些。” 陆臻压根不在乎,现在他满心满脑都是陆嫣,毫不犹豫说:“900就900,买买买,快点!” 售票员立刻给他开了票,又望了望他身边的沈括:“先生,您也要买一张吗,我给你们安排了同座。” “买一张。”他嗓音低醇而沙哑,已经把身份证递出来了。 陆臻忽然按住他的身份证,说道:“你没必要回去,回去了也没用,我爸妈现在都见不着人。” 沈括睨他一眼:“不然你以为我来机场做什么,送你吗?” “你不是来送我的吗?” “……” 沈括固执地说:“给我开一张。” “喂,900一张啊,你疯了是不是,哪来这么多钱。” 陆臻知道沈括的学费都是靠奖学金抵消的。 “你管老子。”他已经从摸出了钱包。 陆臻还是觉得心底过意不去,说道:“我先回去看看情况,然后给你打电话,你现在回去也于事无补,现在隔离了,谁都见不着人。” 沈括不耐烦,踹了他一脚,把他踢远了些:“滚。” 被踹了一jio的陆臻终于不再阻止他,看着沈括小心翼翼将机票叠起来装进胸前的口袋中,他冷哼了一声,说道:“当初要分手的人是你,现在瞎操心的人也是你...” 沈括站在机场落地窗边,时而望望窗外斜垂的夕阳,时而看看机场大厅的时钟,满心担忧,没有心思理会他。 陆臻抱着手臂走过来,站在他身边,喃了句:“自作自受。” “我是自作自受。” 他嗓音沙哑地回了这一句,便没有其他的话了... 想到女孩疑似换上了那样可怕的病症,被隔离在冷冰冰的医院里,独自面对黑暗与死亡... 他的心都要碎了。 55、55 陆臻回到北城的第二天, 陆简这边四处奔波终于有了结果,院方同意让家人和病患见一面。 不过院方也给出了要求:只让兄长换上隔离服与陆嫣见面,陆简和孟知宁年龄稍大, 抵抗力下降,就不太适合再去隔离大楼了。 出发的早上,陆臻给沈括发了一条短信:“我先过去了, 地点在人民医院第四大楼的隔离区。” 沈括:“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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