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谁也不知道,那许浩然其实是有原型的,甚至连薛庭儴自己都忘了,还是方才祁煊那意有所指之言,才让他忆起埋藏在记忆中非常久远的记忆。 当年他就是不擅阿谀无钱打点,才被外放出京任了一个七品芝麻大小的官。而许浩然身上所发生的一些事,正是他曾经经历过的,只是那些记忆在他发迹之后,就刻意被自己掩埋。 不过这一切并没人知道,因为薛庭儴资历实在是太老了,屹立三朝不倒,恐怕谁也没有这种经历。 当然,那‘许浩然’也不是全部照搬薛庭儴的经历,而是进行了很多篡改,这才是薛庭儴一直没将两者联系到一起的根本原因。可经过方才延熙帝的意有所指,他已经洞悉了对方的险恶用心。 所以那部戏接下来不用看,薛庭儴就知道会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发展为进行。 ‘许浩然’的官会越做越大,却因为他骨子里一种不合时宜的正直,而遭到近乎摧毁式的打击。这场打击对他很大,以至于他整个人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开始变得不择手段,他开始变得蝇营狗苟。 这是延熙帝羞辱他的手段? 抑或是警告? 薛庭儴深吸了几口气,才抬起头来。他想应该是没人注意到他变了的神色,因为延熙帝已经离开了,而文武百官都在他身后,却万万没想到抬眼就看见斜上方司掌朝仪的太监立在那里。 一个阉人,就那么高高在上,俯首低看着他。 薛庭儴镇定的表情终于龟裂。 * 门庭若市的容闲堂突然冲进来一群人,一群一看就知是街面上地痞流氓的人。 这些人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始砸东西,撵客人。 闹得正欢,就被人堵上了。 “胆子可真大,当我们五城兵马司的人是吃素的。” 不由分说,这些人就被带走了。 而与此同时,容闲堂在京中的其他分店以及广和园各处戏楼也发生了类似这等事,可因为早有防备,俱都被瓮中捉了鳖。 事情报回来,薛庭儴也没变颜色,因为在干出这种近乎泄愤之举前,他就有所防备。人都不是薛府的,而是砸了大价钱出去收买的人,想必也找不到他头上来。唯一让薛庭儴扼腕的就是,他命人去查竟没找到新京报的刻坊。 其实也不是没找到,而是那地方没人能进去,新京报的刻坊设在延熙帝的潜邸。 一想到这件事,他就有一种怒火中烧的感觉。 黄口小儿,他可真敢! 可又有什么不敢的呢? 祁煊不光敢,还很敢! 这本就是一场近乎一面倒的博弈,不是祁煊手段太高超,也不是薛庭儴这首辅白当了这么多年。而是这种手段,薛庭儴根本闻所未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