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复杂。祁煊心中一紧,忙笑道:“嘿,他怎么来了?你说爷要不要去打声招呼?” 秦明月嘴角的笑有些冷,“你要想走漏了风声你就去。” 她的语气有点冲。祁煊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懒洋洋地道:“那就不去了呗。”秦明月脸上闪过一抹愧疚之色,忙放软了声调:“若是爷想去就去吧,王大人应该不会与他人说见过我们。” “还是不去了,人家这副模样,明显不想让外人知晓。咱们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还是相安无事吧,有什么事信里说就是,没必要见面。” 说话的途中,戏台子上的乐声变了。 秦海生一身戏衣莲步轻移地走了上来,裙摆微摇,如和风拂柳。水袖轻提,低眉浅笑,似哀似怨,凤眼波光流转。端得是仪态万千,别具风情。 唱得正是《牡丹亭》其中的一折,寻梦。 秦海生简直将杜丽娘演活了,将其的依依不舍与生死相依,展现的是淋漓极致。 角儿好,戏也好。 可秦明月却一点都没有想去认真看的心情。 她上过戏台子,更懂得现代演戏中站位的讲究,所以她即是只能从斜侧方向看去,也能看出台上之人眼神放在何处。 她的心飘飘忽忽地往下坠着,直到戏罢,还没能见底。 戏散后,这沧海阁惯是安静惯了,自然不若前面戏楼的嘈杂,即使有客人打赏,也都是私下里交代一声罢了。 秦海生正在后台卸妆,就听有人来报秦明月来了。 他先是吃惊,再是错愕,忙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便迎了出去。 “小妹,你怎么来了?我正打算回京一趟,看看你和荣寿,还有昀哥儿……这就是昀哥儿吧?来,小舅舅抱一抱。”秦海生说着,上挑的凤眼里满满都是笑。 昀哥儿寻常是挺认生的,不是熟悉的人,一概不让抱,可今儿也不知怎么了,竟愿意让秦海生抱。大抵秦海生和秦明月是一胞双胎,虽如今乍一看去不太像,到底还是有些相似的。 这苏州的广和园和京城一样,后面都有一片宅子用来住人。秦海生领着秦明月一行人去了后面,在正房的明间里坐下。 彼此互诉了一番近况后,秦明月道:“方才我和夫君无意之间看到了江南总督王铭晟王大人,没想到王大人竟喜欢看戏,还来了咱们广和园。” 秦海生正端着盖碗喝茶,听到这话,他手微微一顿,抬起脸笑问:“小妹说得是哪位王大人?” 祁煊简直想跳起来暴打一顿这二舅哥,怎么唬人都不会。 他抱着茶盏直往嘴里灌茶,也没敢插言。 “就是那个常年包下正对着戏台那处雅间的人,怎么二哥你竟不知道?” 一个谎言通常需要无数个谎言的来圆,秦海生面上瞧不出任何端倪,诧异道:“没想到那竟是王大人,这个二哥倒是不知。你也知道,我平日事多,也没关心过这个……怎么小妹突然问起这个来?” “我就是有些好奇罢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