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脚步声都未曾听见几分,珠帘处就传来了动静,他已到了她床前,格外熟练地在她床头蹲跪下来了,紧张地打量她的躯体,又用那双极明亮剔透的眸子往她脸上看。 他一进来,守在外头的宫婢进来了两个,都面朝里垂首站在外间,门也给打开了。 楚言枝越被他这样看,越觉得浑身不自在,拿手掌推了推他的额头,几乎是用气音问:“……乱看什么。” 狼奴久未被她触碰,只额头触上她手心一点温度,脸就泛起红来了。他不敢太放肆,只趁此悄悄攥了她的袖子,眼含微光:“殿下真的没事吗?” 楚言枝怀疑他是又闻见什么了,泄气地把手里拧着的帕子丢了:“你又不是真的狼,怎么什么都要闻?” 狼奴懵然地眨眼:“奴是小狼,殿下的小狼。什么都能闻见,不好吗?” 想到后面要说的话,他欢喜得略垂了眉眼:“……以后奴天天守在殿下身边,不管有什么异样,都能察觉,就可以很好地保护殿下了。” 楚言枝看他脸红,自己的脸不知怎么也发起热来。 天天守着,什么异样都能察觉?那这烦人的血腥气,往后哪里瞒得过他。 可楚言枝也说不清为什么要瞒着他。 她思绪正杂乱着,狼奴握了她的手腕,手肘抵在了她的被子上,视线从她腿腹处一掠而过,犹疑着问:“殿下还在流血?” 楚言枝的脸彻底红了。 她想把他再推开,可又觉得自己那样做太莫名。 她在害羞什么呢? 楚言枝吸了口气,若真要瞒着他这事,就不可再让他做她的侍卫。甚至往后每个月的那几天都不能同他见面。 这也太奇怪了。 因为她彻底成了个女孩儿,所以就不要小奴隶了?不对,不是因为她成了女孩儿……该怪他长了只狼鼻子。 因这个不要他,这理由不通,还惹人发笑。 那怎么办才好,干脆不瞒他吗? 楚言枝不能理解这个思路,难道说女孩儿成为真正的大女孩,得月月流血,男孩子就不用吗? 凭什么不用? 还是说,他们也流血,但不愿意说,只瞒着吗? 楚言枝因这事心里涌上无限的好奇与不忿。她看着狼奴永远藏不住心事的眼睛,知道她的小奴隶,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骗她、瞒着她什么事的。 他是男孩儿,他们之间得有所防。但他也是她的小奴隶,从小玩闹着长大的,私下里时,她不必什么都防着。反正他笨笨的,长这么大了,还有好多不懂的东西,偶尔听人说话,还喜欢歪着脑袋。 楚言枝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在狼奴骤然失落的视线里瞥了眼外间那两名宫婢的身影,而后不动声色地重新拾起帕子,朝他轻轻招了下手。 狼奴会意,探身向前,还没怎么挨近,两只耳朵都红得快要熟透了。 楚言枝自然也瞧见了,小奴隶肤色白得胜于寻常男子,充血的耳朵背光一照,透得几乎能看清里面极纤薄细弱的血管。 她持帕子的手临要以作遮挡时,反戳碰了下他滚热的耳廓:“耳朵红什么?” 狼奴正心如擂鼓地等着殿下靠近同自己说悄悄话,猝不及防被殿下柔软微凉的指腹碰了,嗓尖难以自禁地溢出了一点闷闷的呜声。 他忍不住伏低脑袋,笑涡时深时浅:“……奴害羞。” 楚言枝垂眸,见他还像小时候那样容易羞,更觉得自己某些疑虑太多余了。她甚至怀疑狼奴的心智是不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她倾身靠近,帕子挡在脸侧,控着语息把自己心里的疑问给问出来了。 才一说完要收回身,袖摆一紧,小奴隶的五指骤然收得死死的。他另一只扶在床畔的手指节也泛起了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