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愣,换了画风:“如果这份资料的真的如你所说是给律师而不是销毁,那么为什么你不从正门走,而要偷偷进入大楼呢?” 又是一个陷阱。 鹿晓暗自捏紧了拳头,在镜头前的脸上是认真的神情。她说:“正门口围满了记者,我的身份是郁清岭教授的助理秘,我想大家可以理解,我的职位在行政权限下并不高,其实并不适合回应本次事件。所以我根据我个人的判断,选择了相对避免正面接触的路径,以我sgc正式员工的方式通过正常渠道进入b楼。” 鹿晓从没想过,进sgc半年,系素质发挥作用最大的一刻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说话的语速不快,一字一句慢慢对着镜头讲,每一个字开口前她都在脑内循环几次,力求没有办法被掐头去尾断章取义,所以这些话出口时反而给人一种真诚稳重的感觉。 第一,我的职位不高,我根本没权利回应为什么要自己找茬去记者堆? 第二,绕道而行是我不想找茬的个人选择,不是公司授意。 第,我是光明正大‘正常渠道’进的楼,而你不是。 挖坑的记者是人精,顿时听明白了鹿晓言语间的嘲讽,脸上的神色顿时一沉,挑眉又换了一个方向的问题:“鹿小姐果然是系毕业的,说话真是滴水不漏。听说鹿小姐以系毕业生身份进入sgc,不知道是否因为是协科总裁秦寂的疏通?您如何解释在今年元旦的时候您被拍到与秦寂共同出游?您与郁清岭郁教授是在交往吗?” 鹿晓一愣,呆滞了几秒,朝墙壁后退了退,发现自己无路可退。 她完全么有想过会被当众询问这样的问题,问题到最后已经赤果果地在暗示“你是不是就是一个傍秦寂又与上司有染的□□”。 记者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可摄像却是实打实地对准了鹿晓。 “鹿小姐,很难回答吗?”记者又上前一步。 鹿晓死死抱住了自己里的资料,豁了出去,对着镜头一字一句道:“尊重郁教授和sgc,保护实验件安全,是我作为郁清岭助理秘的职业道德,所以我今天采取了这一切错失,我相信任何一个真正有判别能力的人是可以理解我的选择的,而不是直接按照你的诱导,理解为‘偷偷携带件出走,并且损毁了若干’,我想这也是有悖你客观立的职业道德的吧。” “我的私生活和本次事件没有任何关系,但您的问题句句设陷,甚至不惜用完全没有考证过的我的私生活来对受众进行舆论诱导。您说您是‘医疗圈专业新闻媒体’,老实说我很震惊,会在您的口听见这样并不专业甚至不入流的问题。请原谅我怀疑的你专业性,并且我不打算继续回答您的提问了。” “你……”记者红了脸。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绯闻满天飞的花瓶助理讲话真的软绵绵却刀刀致命。她没有按照他预期的回答是小,最可恶的是她这种回答方式,让他连时候剪辑都剪辑不了,根本就是可恶的密不透风,剪辑掉了上句下一句就会明显出现断层! 他辛辛苦苦买通了快递网点混进来可不是用来听她这些冷嘲热讽的! “您好!这里不允许采访!”把守在门口的保安终于迟迟来到,把记者拦了下来。 “鹿小姐……!”记者还不肯放弃。 鹿晓趁着保安把记者围起来的时候逃离了压迫圈,朝心楼通道走去。 她尽量让自己的脚步不停,显得不是那么落荒而逃。漫长的十米通道之后,她进入心楼,再拐出a楼,钻进a楼的侧边的小巷。 阳光被遮住,阴凉的风吹拂过她的身体。 鹿晓踉跄前行了几步,忽然浑身一怔,积攒了许久的恐惧与战栗席卷而来,脚下一滑,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鹿晓连喊都没有喊出声来,大概是身体还没有从刚才憋气的状态下解放。 资料散落一地,膝盖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不一会儿,一股温热的粘稠的触觉从膝盖处传来,牛仔裤上渐渐渗出一点血痕。 ……摔破了啊。 鹿晓迷迷糊糊爬起身,第一时间是去捡那些资料。 每捡一份,她心里的成就感就多一重。她不仅成功把资料取了出来,而且还让那个心怀叵测的记者吃了鳖。这简直是新年以来,最让她觉得畅快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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