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你再长两岁,就明白这个道理。” “再说你还有阿七,阿聪这些朋友,他们对你也很好。” 果娘仍是安慰。 无奈李果蒙着被,缩成一团,任果娘怎么劝,都没用。 第二日,太阳老大,李果还没起床,果娘去扯他被子,将他拽起来。拿着柳条作势要打,这才将李果赶去包子铺。 穷人家,物质上尚无法满足,还怎么顾及到精神上的需求,何况果娘觉得蒙被躺在床上昏沉沉睡一天,还不如去好好干活还来好。至少不会憋出一身病。 李果顶着鸟窝头去包子铺,没精打采,一双眼睛似乎还哭过,肿得单眼皮变双眼皮。武大头问他是不是病了,他也只是摇头。 午后,赵宅的两位仆人,送来一套衣袍和五两金,做为酬谢。 果娘盛情难却,收下衣袍,退回五两金。 这是做给李果穿的袍子,料子极好,布料足,果娘觉得能给李果穿上好几年,穿到成人都没问题。 傍晚,李果回家,果娘将衣袍递给李果,李果拿起比划了下,又放下,闷闷不乐回自己房间。 果娘想他在闹情绪,不管他。谁想李果也不肯出来吃饭,只是躺着不动。果娘无奈煮上颗鸡蛋,端进房间。 “快起来将鸡蛋吃了,好去赵提举家辞别。” 果娘扯李果被子,李果拽住不让扯。 “我听赵朴说,赵舍人明早就要和赵夫人一起离开。” 果娘话语刚落,就听到儿子在被窝中的抽泣声。 “再不起来,一会鸡蛋让果妹吃啦。” 果妹正盯着碗里的鸡蛋,听娘这么说,别过头,以示她才不会偷吃。 无奈李果在被中越哭越委屈,果娘气得又要去拿柳条。 “你现在不去跟人辞行,明早他们就走了,有你哭的!” 果娘捏着柳条,也是又气又觉好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孩子这么闹别扭。 然而无论果娘是骂是要打,李果都没理会。 平日忙碌,果娘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和赵提举的儿子,有着怎样过深的交情。然而赵提举那孩子,是人上人,她家果子只是个平头百姓,这样的身份差距,两人当不成一辈子的朋友。现在哭得再难过,过几年也是互相遗忘。孩子心性如此,通就哭,开心就笑,可也很容易忘记不开心的事,果娘想着最多就再闹两天。 果娘去哄果妹睡觉,待果妹睡下,她听到屋外似乎有声响,走出来,听到一个声音问:“李果在家吗?” 是个少年的声音。 “在家,你是谁,找他有什么事吗?” 果娘在门内应声。 “我是赵提举二郎的书童,明早将离开,特来和李果辞行。”罄哥在门外自报身份。 其实门外还站着另外一个人,只是那人悄无声息,沉默无语。 不会,大门打开,来开门的是李果。 “罄哥。” 李果披着件衣服,显然已卧下,声音有气无力。 “可不只有我,你把灯举高些。” 罄哥神秘笑着。 李果将油灯举起,照到罄哥身后的赵启谟,他一身华贵,端庄依旧。 “你将衣服穿好,随我过去,我有事要和你说。” 赵启谟的声音沉稳,平和。 “不去。” 李果一口回绝。 “确实不去?” 赵启谟的尾声提高。 “去干么?” 李果怂了,望着门外的赵启谟。 “小孙也在,我们这些人话话旧,我明早便要离开。” 赵启谟的口吻明显软化,他亲自过来邀请李果,而不是让罄哥独自过来,可见他的诚意。 “你要走也不跟我说,现在又有什么好说!” 李果“啪”一声把门关上,蹲在地上呜咽。 不会,大门再次打开,李果被果娘押出来。 果娘不会说官话,一通土话训李果无礼,李果倒是怕娘,再不敢造次。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