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道燕云知道我错在哪里?还是说,鸾玉太过驽钝,竟然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她拔了音调,对着姚燕云审视道。 “顾衡,你放下剑。”话音刚落,陆玉明脖颈处的长剑已然拿开,顾衡反手借力,抵在墙壁上嗖的跃回房檐。 “公主府的奴才个个都是不要命的,规矩不懂吗?” 陆玉明面上激动,弹开落在领口的雪花,觉得很是拂他颜面。 “奴才,便是在关键时候懂得忠心护主,而不是反咬一口,穷凶极恶。燕云,对不对?” 周遭丫鬟小厮偶尔抬头窥视,也是头一次看见姚燕云这般扬眉吐气,无所畏惧的样子。 “公主,国家大义与个人情感面前,我只能遵从内心。虽然燕云与你自小长大,情深义重,可是,今日你犯了大错,燕云思量再三,还是不忍欺瞒殿下。” 仿佛真心为鸾玉考虑,姚燕云时而咬唇不舍,时而目光坚韧,看起来确实是个重情重义,为了大局不得不挺身而出的勇士。 “大错?你且仔细说说,我不追究你以下犯上的罪名。”鸾玉背对着她,说到此处,言语忽然冷清。“只是,我犯了怎样的大错,若你今日说不清楚,别怪我苛待了你。” 陆玉明捏着下巴,挑眉示意姚燕云悉数交代。 时辰不早了,若是一会儿当着文武百官和晋帝的面将那人一举拿下,必然是大功一件。对于梁晋两国局势扭转,也会有极大的主导作用。 “别怕,本宫为你做主,一字一句说清楚。”陆玉明此番前来,带的是府兵,亦没有拿到晋帝手谕,只想着扣下那人,论功邀赏。 至于贸然闯进公主府的过失,到时候自然微不足道。 “昨夜,奴婢看见有外男进了府,而且,他直奔公主卧房,因为担心有什么变故,奴婢便让身边的锦竹过去查看,可没想到。” 姚燕云擦了擦泪,情绪酝酿的极其真实,“没想到,公主房中有人拿凉水泼了锦竹一身,这还不算,他们又把滚烫的香灰倒在锦竹脖颈上,水泡一个接一个,看着触目惊心。 殿下,殿下为我们做主。 奴婢昨夜看的清楚,在公主房内待了一夜的男子,正是梁国六皇子,李旦。 奴婢虽是梁国人,可如今身在晋国,便理所应当设身处地为大晋考虑。梁国六皇子无旨入京,奴婢觉得,大约是因着与公主的相悦之情。” 真是个不要脸的,陆玉瑶听得真真切切,恨不得当场冲出去,捏爆那个贱婢的狗头。 可鸾玉嘱咐过她,不到那个紧要关头,不许出去。 她叹了口气,继续竖起耳朵。 “贱婢!” 中气十足的苛责声威严赫赫,自月门传来。 高皇后步履端庄优雅,捧着一个精致的手炉,眉目暗沉,“如此以下犯上的罪行,太子可还看的下去?” 姚燕云双腿不由得一抖,她害怕高皇后,自落水被杖责之后,每每思及那日耻辱,便又是憎恨又是恐惧。 如此,只听砰的一声,姚燕云竟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双手撑地,额角覆在雪上,连忙解释。 “回皇后娘娘话,奴婢不敢妄言,今日所说之事,有理有证,还请娘娘明鉴。” 高皇后翻着白眼看了下鸾玉,手指不停摩挲那铜鎏金手炉,忽然笑道。 “鸾玉,既然这贱婢口口声声说的这般恳切,不妨听一听她的说辞。若是冤枉了你,本宫为你做主,若是今日,李旦确实在你房内,那么此事,也不仅仅是私事能了结的了。” 她看了眼陆玉明,挥挥手,那人便走到她跟前,小声嘀咕了几句,高皇后神色未变,只是余光扫了一眼围守的护卫,姚燕云见状,慌张的支起身子,开口便道。 “从前在梁国,李旦曾经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