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只要我在,她们日后决不能欺负你。” “你倒是说得好听,打来到晋国,我都看清楚了,公主根本不把你当姐妹。从前在梁国,你是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吃穿用度样样不比公主差。 可现如今呢,我都要被你连累着倒霉。 你也别拿什么前途来哄我,往后你的事情我都不管了,安心伺候好主子,等年纪大了,银子攒足了,我自己寻出路。” 锦竹声音粗哑,脖颈处涂了药膏之后,泛起凉意,稍稍缓解了疼痛。 “且不说你攒足银子是什么时候,就算你将来嫁人,难道只想嫁给那些卑贱的下等人? 锦竹,你不要只看眼前得失。” “你说的好听,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能管得了我?”锦竹哼了一声,两只手紧紧抓着被沿,恨不能把脑袋扎进炭火里。 姚燕云从没被锦竹这样顶撞过,锦竹伺候她多年,一直温顺勤快,嘴如蜜饯。却没想到一朝落难,这丑陋的面貌穷形极相。 “自然。”姚燕云坐直身子,锦竹见状,诧异的扭过头,一脸的不相信。 “你明日去趟流芳阁,我保证,明日之后,文南公主会死的极惨。” 如此阴狠毒辣的话从姚燕云嘴里说出,锦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问道。 “公主若是遭难,我们会不会被连累。” 姚燕云神秘兮兮的摇摇头,“非但不会被连累,还会因功受赏。” 她挥挥手,锦竹下意识的低下头,凑上耳朵,方一听完,面色大变。 “姑娘,你可真是高明!” 姚燕云抿起嘴唇,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只是你务必小心谨慎,别露出马脚。咱们把这事做好了,一来出了恶气,二来,也能挣个好前程了。” “我都听你的,姑娘。” 看着锦竹谄媚的笑脸,姚燕云心里头厌恶到极致,偏偏面上仍旧温和柔弱。 “瞧瞧你这一张俏脸,往后我还指望你呢。” 锦竹松开被子,右手抚上脸颊,面上竟然微微发热。自小她就觉得自己长得俊,同乡的孩子没几个比过她的,要不是家里穷,何必被人使唤。 这般想着,仿佛已经看到出人头地的场景,眉眼愈发得意起来。 姚燕云心道,这个蠢货,还真是自不量力,异想天开。 外头明晃晃的,鹅毛般大雪铺天盖地袭来,院子里亮着的灯被吹得四处摇曳,公主府内寂静安宁。 而这份安宁,很快将万劫不复了。 这夜顾衡是躺在东偏院秦望身边睡得,那人也不洗漱,裹了棉被跟个蚕蛹似的,一夜无声。 晨起的时候,顾衡从房梁上面俯视秦望,那人就着一桶冰水,脱了衣服便没入水面,半天不露头皮。 再出来的时候,是个白面书生的样子,退去那层焦黑的皮,他唇红齿白,捋了一把头发,嚯的地面到处都是水渍。 他搓了搓前怀,又把大腿横到桶沿上,懒散的抬了抬眼皮,看的顾衡喉间一紧,连忙撇开眼睛。 “你最好离我远点,我这该死的魅力说来就来。” 顾衡翻了个白眼,忍下想要呕吐的欲望,双臂抱得紧紧的,淡声回他。 “毛都没长齐,别说大话。” 秦望翻了身,两手扶着桶沿,对着顾衡嬉皮笑脸。 “你看见了?老夫今年七十有余,靠旷世神功保养容颜。这辈子身经百战,你敢说我毛都没长齐?” 砰地一声,冷风乍然卷进屋内,贴着脖子引起一阵鸡皮疙瘩,秦望啐了一口,扭头,却见鸾玉神色未变,大有看热闹的嫌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