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信任,就算姚燕云做了什么错事,那病娇身子和花言巧语仿佛就是她的护身符,总能叫鸾玉不去计较。 怎的今日,鸾玉像换了个人一般。 “我跟那掌柜的说,拿一包跟姚燕云一样的药,他便阴笑着配给我。临走之时,他又告诉我,一次一副,保管跟水土不服一般,恶心呕吐腹泻。” 如烟倒吸了口凉气,右手掐住左手掌心,嘴唇紧咬,“她这是要作甚?寻着法子害谁!” “想必是嫌我碍事,想让我病几日。” 跟预想的差不多,姚燕云迫不及待的想跟陆玉安见面,寻求庇护,玉扳指是她的敲门砖。在此期间,为防鸾玉另有安排,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困住鸾玉,身体不适才没心思管她去做何事。 窗户边的紫铜雕花香炉青烟袅袅,破了窗户的风将其吹得左右乱颤,满室馨香。 “顾衡,查到什么?” 顾衡上前,鬓角有一绺头发垂下,剑眉星目,只是性情有些寡淡冰冷。 “七宝斋有位专做赝品的师傅,其手法可以假乱真。姚燕云交给他一枚玉扳指,让其在三天内务必仿造出相同的出来。除此以外,其余都跟如意说的如出一辙。” 鸾玉了然,衣服没来得及换,伸手拉开房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如烟如意,我们去瞧瞧病人。” 姚燕云的房间虽小,可所需物品一应俱全。墙角立着一方黄梨木橱子,前头是雕花云锦屏风,熏了梨花香气的手炉放在床头,窗户紧闭,连丝细风都透不进去。 听见脚步声,她连忙闭上眼睛,香囊贴身放着,少了玉扳指,心里总觉得忐忑不安。 晌午过后没多久她便回了驿馆,将珠钗首饰悉数摘下收好,又仔仔细细用地丁和土黄连揉成汁液,涂抹到脸上脖子上,整个人看起来皮肤暗黄,匮乏无力的样子。 为了怕人闻出气味,她特意将手炉搁在床头,香气缭绕,极好的掩盖了土黄连的鸡屎味。 鸾玉推门直入,走到床前,看到那手炉,复又扇了扇鼻间的浓烈香气。 如意瞥了眼橱子,朝鸾玉使了个眼色,又努努嘴,示意药就是藏在里头。 半晌没听到鸾玉叫她,姚燕云觉得身子上出了好些汗,手脚黏腻,再装睡下去,眼皮难免不断跳动,故而她翻了个身,佯装初醒。 “阿玉...公主,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咳嗽了两声,费力的想要支起身子,却被鸾玉用手按住肩头,替她提了提被子,柔声说道。 “我见你愈发厉害了些,不如叫驿丞请个大夫,你身子本就柔弱,别耽搁久了,落下病根。” 姚燕云蹙了蹙眉,泪珠子啪啪滚落,“公主,别为了我这个下人,叨扰驿丞大人。我再歇两天,自会好的。” 说着,顺势又咳了几声,只是,兴许因为地丁和土黄连涂抹不够厚实,眼角泪水划过的地方,颜色淡了许多,一条白线横亘在她脸上,鸾玉装作没看见。 “哎呀!” 墙角传来一声惊呼,也不知如意怎么就撞到了橱子上,好巧不巧,里头的衣物首饰哗啦啦落了一地,好不热闹。 姚燕云见状,连忙硬撑着坐起来,“如意,你不用收拾,一会儿我自己安置。” 鸾玉一把按住她的左肩,五指用了力道,抓的姚燕云哎吆一声,又重重摔到床上。 就在此时,如意精确的找到那一包药,高高举起,装作无辜的扬声问道。 “这是什么?怎么一股子药味?” 闻言,鸾玉惊讶,回头对上姚燕云目光,那人嘴唇发抖,像是很委屈似的。 “今日我实在难受,身边也没有伺候的人,便托驿丞帮忙买了几服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咳咳,让你担心了。” 如意跨过去,探着脑袋打量姚燕云,“对了,锦竹去哪了,你都病成鸡了,她怎的不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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