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有小件,其中珠宝几乎可以用系列命名,全都和墨涅有关。 不是墨涅设计的,就是他曾经的藏品。 高行告诉她:“您以前说过喜欢墨涅的风格,这些年,霍总到世界各地出差,只要遇上了就一定会买下。” 除此之外还有画,出自国内外不同风格不同流派的各个画家,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她喜欢的。 满满当当摆在厅里,看得人眼花缭乱。 “本来霍总是想等婚礼办完之后,再慢慢让人搬来。”高行这样说。 路秾秾艰难出声:“他这是什么意思?” 高行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说:“霍总说,这些都给您。” 路秾秾握紧手心。 “还有一样东西——”高行顿了顿,神色犹疑,但还是开口,“霍总不让我告诉您,不过我想,太太您应该知道比较好,所以偷偷带来了。” 满脑子都被眼前的东西和霍观起的态度占据,路秾秾连疑惑都慢了半拍。 高行拿出一叠纸张,递给她。翻开一看,里面记载的都是她这些年公开的行程,诸如出席各大活动以及拍卖会、晚宴之类。 “这些东西别人看不懂,您应该是懂的。外人都说霍总不愿意见您,但实际上,每一回为了见您一面,他都花了不少心思。” 高行语气缓慢地说。 “您会出席的场合,他哪怕没时间也会特意空出时间赶去。” 但每当路秾秾知道霍观起“突然”要到,便会立刻更改行程。这纸张里记录的,不知有多少次他都扑了个空。 霍观起从没不想见路秾秾。是一直都想,但她躲他,而能见的场合,就像唐纭的生日,她必定得出席,躲无可躲,霍观起不想她为难,为了让她自在,反而选择特意避开。 高行一直都知道这些,以往不论,单就提到这些事,多少也替自己老板不平。 “……他从没不想见您。” 路秾秾愣愣地看着手中的东西,每一桩她的活动之后,打了勾的,他都“突然到场”,打了叉的,则是没有去,而画了圈的,比如唐纭那年的生日会,便是不想她为难而选择了避让。 路秾秾心里难受不已。 高行不再多言,道:“霍总说,财产分割会请律师处理。” 路秾秾捏紧文件,双眼微红地瞪向他:“让霍观起来见我!” “太太……” “你让霍观起自己来跟我说,否则什么都别谈!” …… 两天之后,路秾秾见到了霍观起。 傍晚暮色映入屋内,给所有物件蒙上一层昏黄。 路秾秾问:“你要跟我离婚?” 霍观起说:“是你想离。你一直都想离不是吗,最开始是你提的,你在做准备,也是你给自己留的后路。” 有一口气在支撑着自己,尽管眼睛像犯了沙眼,干涩过度,痛得想流泪,路秾秾还是竭力忍了住。她凝视着霍观起,只问:“你想跟我离婚?” “……” 没有应答,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你说啊,你想跟我离婚,是不是?” 霍观起不看她,眼神在空气中,有无数个着落点,就是不在她身上。 路秾秾执拗地一如当年,那时候逼问他为什么躲着自己,现在换了个问题,却忽然感觉时间从没走远,那一天是什么心情,此刻只比当时深刻百倍。 心被拧成一团,破布还能挤出水来,而她的心什么都不剩。 眼里只有他冷漠的脸,平淡的表情。 他不看她。 他看也不看她,眼睛里没有她的影子。 眼泪唰地掉下来,路秾秾固执地问:“霍观起,你想跟我离婚?” 鼻尖泛红,匣头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眼泪汹涌如潮水,顷刻将她眼眶这两道堤防淹没。喉咙里热热的,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变得含糊不清。 “你说话啊……” 是他要跟她结婚的。 是他说,哪怕做一对不睦夫妻,也想和她过一辈子。 是他…… 明明都是他,分开这么多年,突然又重新回来她的世界。她都准备好孤独一生,他却还要让她把持不住,坚守不了,饱尝内心的谴责,动摇着一步步向他靠近。 现在,他却来说他要成全? “房子,车子,我名下的东西,你喜欢的都可以拿去。”霍观起面向窗的那一侧开口,“所有流动资金一分为二,除去霍氏的资产,其他东西你都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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