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宋青山带回来了李承泽,在夸大其辞。 苏向晚给吱吱穿好了衣服,又哄着她喝了点儿水润肠胃,等半天,就发现,驴蛋的奶还没有冲来。 “宋东海,奶粉呢?”她问。 驴蛋在喊:“妈,我的裤子破了,屁股都要出来啦,我没法出门。” 苏向晚过去一看,李承泽正在扫地。 驴蛋的裤子果然破了,自己揪着皮股上的破洞,还在床上嗷嗷叫着打滚呢。 “这是我缝的新裤子,怎么破的?”苏向晚问。 驴蛋说:“痒,挠了一晚上就破了。” 原本吧,他们兄弟都是脱了裤子光屁股蛋子睡觉的,昨晚来了个新哥哥,俩人不好意思脱裤子,然后就痒了半夜,挠了半夜的屁股。 “他身上有跳蚤。”驴蛋肯定的说:“就是他身上的跳蚤跳一了床上,所以我才痒了一夜。” “你爸在煎鸡蛋呢,白面馒头就煎鸡蛋,现在换条裤子,然后赶紧给吱吱喂奶去,喂完了,咱们一起吃饭。”苏向晚说着,就把驴蛋给支出去了。 “你干妈从来没给你添过新衣服,也没给你洗过衣服?”苏向晚翻了两件驴蛋的旧衣服出来,递给了李承泽。 李承泽还是咬着唇呢:“没有。” 苏小南只是把他当个用物,偶尔使着他让他帮自己偷点东西,再让他帮自己做饭,洗碗,至于说洗衣服,洗澡,那也是李承泽全凭着自己曾经优裕的生活,自己摸索着干而已。 十岁的孩子,也不算小孩子了。他本来长的清秀,又有那种少数民族特有的高挺鼻梁,深邃的眼眶,比狗蛋和驴蛋俩加起来都要帅气。 当然,他的血液时也带着异族的那种狠劲儿。 这土司家的大少爷一看有新衣服穿,还挺有点儿激动,都没想着要避苏向晚,赶紧就去脱裤子了。 当然,他身上有虱子,鉴于他的自尊心,那可是很丢人的。 “不行,这衣服太短了,我要穿我原来的。”李承泽才换上裤子,就不愿意了。 差不多就是七分裤,露脐线衣,看起来很潮啊。 苏向晚早把他的旧衣服,还有床单,被面被里子一块儿拆了,正准备拿开水烫呢,看他这个寒酸样子,也是忍不住想笑:“短也忍着点儿,谁叫你身上有那么多的虱子?” 这个年代,农村的虱子,就跟将来的蟑螂一样是除之不尽的东西。 不过,驴蛋和狗蛋俩原来原身就爱干净,苏向晚接手了他们几个以后,经常给烫衣服,洗澡,家里是整个村子里唯一虱子绝迹的地方。 要不然,那东西比蚊子还烦人。 “妈,我爸的鸡蛋煎的没你煎的好吃。”吃饭的时候,狗蛋还不忘告状,并且,警告新来的:“我宋西岭一顿能吃三个煎鸡蛋哦。” 黄黄的煎鸡蛋,一大盘子,用的还全是菜油,油汪汪的在盘子里淀着呢。 家里本来凳子就不多,李承泽坐在只树根子上,因为饿,拿着个馒头呢,但是,没好意思夹鸡蛋。 苏向晚掰开馍,给他夹了一只鸡蛋进去,然后又洒了点盐巴,把盘子里的油又往馒头里淋了一点,她估摸着,这孩子从云南来,应该能吃辣,又涂了一层平常家里只有自己才吃的辣椒油,就见李承泽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这一顿真舒服,小苏,往后煎鸡蛋,记得要学我一样多放点油。”宋青山一抹嘴,很是骄傲,因为他觉得,自己煎的鸡蛋非常好吃。 苏向晚问:“厨房里总共几只鸡蛋?” “大概九个吧,我全煎了。”宋青山特豪爽的说。 “那本来应该是吱吱十天的口粮。”苏向晚看狗蛋悄眯眯的给大山喂白面馍头呢,又说:“这些馒头,本来够吃三天的。” 一顿,叫他们全给造完了。 而清油呢,苏向晚现在顶多就只有一斤清油,也叫宋青山给造完了。 宋青山正拿着馒头在擦盘子呢:“不会吧,不是前几天我才给你给过粮票?” “准确的说,是上个月。”苏向晚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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